正思考着,張飛已經的站回院中,右手扶在劍柄上,氣勢逼人。
真要跟我打架呀?!
我走下台階,在離他八丈遠的地方站定:“不知将軍何意?”
“聽說你天天都在同子龍打架。從今兒起,這活兒交給我老張了,如何?”張飛說着活動了下手腕:“你的佩劍呢?”
“啊?!”我的下巴差點沒驚掉。
“怎滴?!你還不願?俺老張的馬術、箭術、功夫可都不輸子龍。”張飛不滿道。
我努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情形似乎也容不得我拒絕,斟酌着說道:“能與張将軍切磋,自然是......我的榮幸,隻是将軍與我好像、似乎也沒那麼熟吧?而且......”
張飛大手一揮,打斷了我的話:“别婆婆媽媽的,你認下就行。那以後......”
張飛環眼一轉,嘿嘿笑着沒說下去。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将軍有事請直說。”我硬着頭皮等着他的回話。
“以後你這裡的酒都要送去我府上!”
我看着眼前提到酒就像小孩子見到糖果一樣的張飛,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是因為我之前一直給趙雲送酒的緣故,才想出了這個主意。他似乎......已經忘了我們的賭注。還真是個率性而為的脾氣。
“你笑什麼?不會是要反悔吧?”
“放心,酒管夠。隻要将軍不反悔就行。”我笑着應了下來:“不過,今日怕不能與将軍請教,我答應了兩位軍師,這幾日都不能動武。”
“為何?軍師管的也忒寬了,我既來了哪有空跑的道理。再說他們又不在,你我不說,如何能發現的了?!來來來,早就想試試你的底細了。”
說的有理。
我終是沒抗住張飛的軟磨硬泡,拿了佩劍就興沖沖的刺了過去。
有理個屁!
院中塵埃落定時,我看着右臂破開的衣衫,殷紅的血一點點侵了上去。不過十個回合,我手中的劍就被震飛了,這張飛真是個莽夫,怎麼有人壓根不躲劍招,就這麼硬碰硬的。
虎口依舊發麻,我捂着肩膀,歎了口氣:我怎麼就應了比試呢?我們倆大概是八字不合,命裡犯沖!
“哎,你這也太弱了。下次,我隻用八分力,要不六分......”
我自顧自朝屋裡走去,身後張飛的話語遠比傷口來的更疼。
我,真弱呀!
一夜輾轉反側。
清晨束發時,手臂擡不起來,想着反正諸葛亮也不在,索性就這麼披散着隻在發尾随意打了個結。
簡單收拾了下來到前廳,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米粥的清香。正狐疑間,聽到了諸葛亮略帶疲倦的聲音:“起了?”
“......”本來還有些困意的我瞬間清醒,什麼情況?才去了兩天就回來了?之後滿腦子就剩下兩個字“完蛋”!
“怎麼不說話?進來吃飯。”
“哦”我胡亂應着,擡腳邁步進去。盡力勾起了嘴角:“什麼時候到的?事情辦完了?”
“昨日夜間便到新野了,在主公處暫歇了腳。事務繁多,故一早就回來了。”諸葛亮低頭舀着粥,遞給我時,神色微怔:“你這頭發?”
我故意打了個哈欠,含糊道:“昨晚沒睡好,想着你們都不在,就偷懶沒束起來。”
沒等諸葛亮開口,我又補充道:“吃過飯,我立馬去。”
他輕聲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我敢說這是我吃的最痛苦的一餐,當我每次擡起右手去夾菜,感覺都能聽到傷口崩開的聲音。最後隻能忍着疼默默的低頭喝粥。
雖然已經盡量悶頭幹飯,還是不經意間對上了諸葛亮的微眯的眼眸,我心虛的問道:“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
“你今日很少動筷,可是飯菜不合胃口?”他不緊不慢的問道。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疼呀!
“昨晚吃的有些多了......”
糊弄的話都沒說完,耳邊就響起了熟悉的嚷嚷聲:“葉小鬼,你起了沒?!”
撂下手中的碗,幾乎是手腳并用爬到了門口。我拼命沖着走進來的張飛擺手。
他竟然以為我在招呼他,也沖我招了招手。
“你咋不束發?哦,是因為傷口吧!我給你拿了金瘡藥,俺老張之前受什麼樣的傷,塗上這個兩天就好!你别擔心,軍師他們回來肯定發現不了!”
自顧自說着的張飛,此刻在我眼裡,隻有三個字: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