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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佛間是發狠了要罰柱間,跪了三天三夜也沒讓他起來。某種程度上被連坐的松蘿也跪了三天三夜。
不過還好還有偷偷給他們送飯的扉間。
吃飯的時候,松蘿對着送飯的扉間擠眉弄眼,試圖讓他透露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一向接收她眼神最快的扉間卻全程跟沒看到一樣,收拾碗筷離開時也沒跟她說一句話。
松蘿:……
松蘿:這個家到底怎麼了,還有沒有溫暖了。
第四天夜間的時候,千手佛間終于在祠堂外露面,卻是隻對着她一人說話:“出來!”
她擔憂地看了看柱間,然後委委屈屈地看向闆着臉的佛間,兩條腿顫顫巍巍,走路都不利索。
她雖然挨了長達兩個半個時辰的臭罵,但好歹是被放出來了。
可是這對父子的和解卻看不到一點征兆。
又忍了半日,午間用餐時,松蘿佯裝摔倒,“哎喲”一聲,抱住佛間的大腿開始哭:“嗚哇!祠堂又冷又黑,待了三天我都留下後遺症了……再跪下去,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以後遇到敵人跑不動了怎麼辦……祠堂又潮,那個關節病特别容易在這個時候埋下病根!哎喲…我現在膝蓋就好疼啊…”
她偷偷往上瞥了一眼,正好跟佛間的目光對個正着,頓時哭也哭不出來,喊也不敢喊了。
沉默幾秒,松蘿還是試圖搶救一下:“…父親,大哥他跪也跪了,修行都浪費了好幾天了,是不是該讓他起來了……”
佛間一直盯到她頭皮發麻,才冷冷地說:“吃飯!”
“是……”
“吃完叫柱間來我房裡。”
她一喜,柱間有希望結束罰跪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柱間也被放了回來,兩人抱了抱,各自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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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這事兒是就這麼過去了,但松蘿覺得,這個家開始變得不太對勁,具體就是變成了三角形分布。
佛間一角,扉間一角,柱間一角,她則被夾在正中間來回傳話,送東西。
松蘿:……你們要一直冷戰嗎?
偏偏她問誰,誰都不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憔悴好心累啊。
這晚,松蘿在房裡,端着因訓練過度而顫抖的手寫下一封信:
【斑啊,我過得好苦啊。你能不能暫時幫我管一下貓咪老師,就三天,拜托拜托。下次請你吃飯。】
什麼稱呼,什麼署名都不要了。
然後以一瓶酒為跑腿費,喚來了貓咪老師,他因為上次偷喝米酒的事情很是好說話。
“不準偷看!”
“知道了。”
總算送走了一尊大佛,家裡還有三尊。
佛間爸爸那邊有點難勸,主要還是她不敢,就隻能從柱間和扉間下手了。
她先跑到柱間房裡:“大哥,明天晚上有廟會,去嗎?”“那我在入口等你哦。”
然後跑到扉間房裡:“二哥,明天晚上有廟會,去嗎?”“那我在入口等你哦。”
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逛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廟會,但本着雀躍的心她還是換上了美美的浴衣,然後随意紮了個頭發。
唉,這種時候不能麻煩大哥了。
揣上錢包,她早早地到了廟會入口,然後找了個灌木叢貓了進去。
此時天都還亮着,很多燒烤攤主也還沒來,松蘿确實…來得過于早了一些。
于是她蹲在草叢裡被蚊蟲叮咬了半個時辰,才等來了第一個人——換了身墨藍色浴衣的柱間。
柱間站在燈籠下環顧了一會兒,最終站在原地沒有動。
穩住!扉間還沒來,等會兒再出去!
然而,扉間沒等來,倒是先等來了大馬蜂。她左躲右躲,那馬蜂就是圍着她的頭不放。她又沒帶什麼花,幹嘛呀真是。
她折了根枝桠,正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弄死馬蜂的時候,一隻手先于她把馬蜂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