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看到似笑非笑的柱間,尴尬地站起來。她一站起來,葉子就從她身上撲撲地往下掉。
“嘿嘿,大哥。”
“出來吧,那圈的蚊子都該被你喂飽了。”
松蘿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你早就發現了!”
柱間承認:“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發現了,我還在想你要在那蹲多久。”
松蘿氣得拿荷包砸他,看到了也不叫她,白躲了那麼一會兒。
他最先讨饒:“我是看你不在房間裡才猜到你先來了,我這不想着要幫你梳頭發嘛!”他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把梳子。
“你最臭美我還不知道?第一次逛廟會沒有一個好看的發型你就算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會不舒服…”
松蘿尋了塊石頭坐下,由柱間給她梳頭發。
“你這頭發上沾的東西真夠多的,什麼葉子花瓣都有…”
“我招它們喜歡不行嗎?”
“行,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小姐……”
一抹紅色突然從右邊出現,緊接着,一抹黃色在左邊出現。
“吶,花開了。”
松蘿接過開得飽滿的花朵,放到鼻子底下輕嗅。
他這招木遁使得确實不錯,松蘿立刻就被哄好了。
她倒沒忘了今天的目的,本來是想給兩兄弟一個見面獨處的機會,等他們和好了,自己再跳出來。
所以當頭發梳好後,松蘿馬上找借口說她要離開一下,讓柱間在原地等她千萬不要走,不然之後就再難碰到一起了。
這回她放聰明了,躲得遠了些,然後看着天色變暗變黑,估摸着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才悠悠地邁着步子去找兄弟倆。
等回到原地隻看到一人的時候,腦袋裡緩緩升起一個問号。
她走到柱間身邊,伸着腦袋确定周圍沒有扉間的聲影,腦袋裡又多了一個問号。
該不會是扉間遠遠看到了柱間不想跟他碰面然後走了吧!完了完了!越想越有可能!所以嘛!她不在附近盯着不行啊!
“怎麼了?”
松蘿急中生智:“我聽說逛廟會之前要在入口附近多走走,才能沾上好運。”
她拉着柱間在四周轉了又轉,特别是回家的方向,最後沮喪地下結論:扉間真的走了。又或者根本沒來。
“又怎麼了?”
“嗯,沒事,我們進去吧。”
松蘿有些憂郁的心情在踏進廟會後瞬間轉晴,這紅彤彤的燈籠,香噴噴的烤章魚,敲鑼打鼓的氣氛太能驅散煩惱了。
她松開柱間,蹦蹦跳跳地擠進了燒烤攤和煎餅攤之間快要混在一起的隊伍,發飾上的貓咪鈴铛——柱間給戴上的——發出清脆的鈴音,即使在鬧哄哄的人群中,他也能輕易地分辨出來。
他們吃吃喝喝,玩了撈金魚,帶着三條小金魚回去給家裡魚缸的大錦鯉作伴。
玩了扔飛镖,準頭太差求助柱間,然後苦得攤主遞上一堆獎品。
還玩了捏泥人,捏了一個大人,三個小孩,用竹枝串着拿在手裡玩。
結果下一秒她又全部扔給了柱間,就因為她看到了裹着糖衣新鮮出爐的蘋果糖,一手一個,左邊舔完舔右邊。
可惜攤位總共就那麼多,就算放慢了步伐也還是走到了頭。
兩人對着最裡面的土地神拜了拜,又原路返回再逛一遍。
這隻個小廟會,沒有組織煙火,若是盛夏當中的大廟會,可比這熱鬧多了。
“下次我們跟扉間一起來吧!”
玩得太開心,松蘿都忘了他們還在冷戰中。
柱間愣了一下,然後回道:“好。”
兩人帶着一堆紀念品走在回家的路上。
松蘿還在品嘗蘋果糖,整條路就安靜了不少。偶爾響起幾聲鈴铛聲,自發間傳來,大約是忍者習慣隐藏自己,她走路時便開始不自覺地收斂擺頭的幅度。
若是之前,柱間也是個話痨,是絕對不會冷場的。
走了一會兒,柱間的聲音傳來:“如果不是忍者的話,松蘿會想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