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外來人還挺聰明的嘛。”
“你是誰?”
他用食指撩起劉海,頭往後一甩,得意地說:“我,是城主的三兒子,影楓。”
松蘿立時哇了一聲,轉頭小聲說:“糟糕,我們來遲了,已經有人先’造反‘了!城主的兒子都被關進來了!”
千手扉間:“……他那樣子,看着不像是因為造反進來的。”
影楓還在那邊擺弄他的頭發,手指卷啊卷的,要是給他一個鏡子,他指定能摸着劉海玩上一整天。
松蘿重新打量一遍紅發少年,忽然贊同起了扉間的說法。
這時,有人進來了。
兩個武士一樣的人擁着衣着光鮮的男人走到了紅發少年的牢房前。
男人趾高氣昂地指揮武士打開門,二話不說就朝少年的臉打去。
少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後仰,眼中充滿了驚懼,一言不發。
男人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提起少年的衣領,當面又是幾拳。
松開衣領将他推倒在地,複又腳踢了起來。似乎是還嫌不夠,揮手讓兩個武士也一起加入毆打。
少年全程不哼一聲,就像是無人觀賞的默劇。
“你們不救人嗎?”貓咪老師擡起前爪,趴着往外看。
柱間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跟表情不符:“他給我的感覺不太舒服。”
扉間一直都是謹慎派,自那男人進來前他就在觀察他的腰間:“他挂着的是城主府的腰牌,看看情況再說。”
松蘿摸摸下巴,沉吟一會兒:“嗯……他看上去還挺享受的啊。”
貓咪老師:??
“一般人被打的時候,尤其是從上而下的攻擊,總會條件反射先護住頭部,特别是後腦勺、太陽穴或是眼睛。但是你看他手放在耳朵以下,露出的是最脆弱的腦部。”
貓咪老師聞言仔細觀察了一下确實如此。這一奇怪之處另外兩人也注意到了,扉間補充:“沒錯,一般都會側過身子,抱住頭部,防止胸口或正面受到攻擊,但他正面防守大開,應該護住的地方一點沒保護,不像是個經常被打的人。”
“怎麼看都像是故意這麼幹的,”松蘿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種人,除了變态還是變态。不要靠近的好。”
……
那男人發洩了一會兒,整整衣服,往少年臉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留下賤種果然沒好事!就是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才會招來那樣的怪物!呸!”
他最後又補了兩腳,才離開地牢。
沒有漏聽男人的最後一句話,松蘿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招來怪物?有情況?
柱間一拉木門,兩人寬的門框就被他整個拽了下來,靠在牆上輕輕放好。松蘿帶頭,往被打的影楓的所在之處而去。
一人扶起少年,邊驚歎“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啊我好心疼哥哥”邊往他嘴裡塞草;一人“憤怒”地揮舞拳頭,為他打抱不平的同時問出真實目的——“什麼人為什麼要打你啊,怪物是什麼呀”;一人長籲短歎,暗示己方隻是被誤抓的無辜旅客并無惡意,并表明相信“怪物”與他無關,借此拉近關系。
分工合作,噓寒問暖一件不落。
貓咪老師看着“作戲”的三人内心吐槽:……剛剛還說人是變态,現在發現有利用價值了又翻臉,真有你們的。
“你們……怎麼從牢裡出來的,不對,你們能出來的話剛剛為什麼不來幫我?”
三人動作一僵,貓咪老師跳到千手柱間的腦袋上,狂笑:“哈哈哈,被戳穿了吧!”
松蘿也不“心疼哥哥”了,扶着他的手一松,影楓毫無準備之下,哐的一聲的腦袋砸到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
他捂住後腦勺,剛要質問,就看到長發在空中散舞,猶如失控的遊蛇一般扭曲,少女面容冰冷,絲毫沒有剛才的溫柔可親,她的背後,五根粗大的綠色觸手緩緩伸出,直指他的腦門。
近距離之下,他看到觸手上有白色的疙瘩,一個疊一個,成群結隊般抱在一起,仿佛一群抱團蠕動的白蟻。觸手表面不時地起伏、伸縮,就像是有着自己的心髒,在不停地跳動,每一次脈動都似乎在空氣中傳遞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震顫。
少女嘴巴開合,正要開口。
“我說!我什麼都說!
“我叫影楓,是城主的大兒子,剛剛那人是我大哥。我是庶出,我母親是身份低下的忍者所以他們都看不起我,經常打我。
“怪物是突然出現的,堵在了前往最重要的地下水的深井的路。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不要殺我啊啊!”
演員組·松蘿收回觸手,氛圍組·柱間停止在她背後扇風吹頭發,善後組·扉間出手将影楓吉暈,三人得意地看向貓咪老師:被戳穿又怎樣,這不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