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三人已經穿戴上作戰用的盔甲,佛間和柱間的是紅色的,扉間的是藍色的,護甲也是有重量的,為了不妨礙行動,隻在肩、前胸、後背和大腿兩側的關鍵部位穿戴。
松蘿也有專門的一套盔甲,不過要輕便許多,隻有護住胸腹處的馬甲和護額,護額上刻着像兩把叉子的族徽,雖然佛間糾正過她說是兩棵樹,代表着森之千手與樹林一樣強大的生命力。
“父親,大哥,二哥。”她進廳跟他們打招呼。
佛間看向她,對她叮囑:“不要勉強自己。”
——我倒希望你們勉強一下我。
不把她放主戰場當萬能血包真的太浪費了。
誠然有她在,死亡率确實降低了一大半,隻要不是當場咽氣,能拖到她來基本都能救回來。甚至再過分一點,也不是不能時刻為族人刷新到全盛狀态,但是千手全族從上到下都沒有起過那個想法。
“依賴一個小女孩算什麼本事!”
“自己的戰鬥還是要自己來……”
“現在就想着走捷徑總有一天要栽跟頭的。”
“我還沒窩囊到把擔子全扔到一個人身上的地步。”
“滾後邊待着去,用不着你操心!”
族人的反應各異,但從未将重擔放在她身上,也不曾拘束她,隻将她當一個普通的需要保護的族人對待,這份正直被松蘿稱為憨憨,一點都不懂得利用。
但是柱間說過,忍者也是人,而會恐懼死亡的才是人,他們不能真的變成戰争工具。
松蘿當時似懂非懂,但是随着年歲的增長,她好像開始明白一些了。
佛間的聲音将松蘿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宣布了一件事:“我邀請了漩渦一族在這次戰争之後過來。”
說着他看了柱間和扉間一眼。
“你們來接待。”
千手跟漩渦既是盟友又是遠親,隻不過漩渦一族一直在渦之國不常出來,平常都以書信為主,這次約莫是十幾年來最正式的一次交往了。
柱間、扉間:“是,父親。”
隻說了兩句話功夫,千手佛間就先行離去了。
松蘿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出發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松蘿從一個小木盒中挑出一根白色的毛,這是貓咪老師從自己身上撸下來的一把中的一根,按照他的說法,有急事找他可以按照他教的手法點燃。
沒一會兒,貓咪老師就出現在了她的房間,接過書信和跑腿費。
松蘿叮囑:“一定要盡快交到斑手中。”
貓咪老師唔唔幾聲,就竄了個沒影。
她在信中說她下個月有事不能赴約,表達了歉意。
松蘿對斑其實是有些愧疚的。
他們相識于幼時,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始于少年時的交往最是赤忱。
後來松蘿接了禺黎城上任文書後忙得團團轉幾乎斷了聯系,且也不曾解釋過一句。
一切隻因為她心裡不安想要疏遠他。
那日聽聞大哥好友的事情之後,松蘿心裡總是不自覺地就去猜測斑的身份,除了為了管住貓咪老師将他當工具人使了一回,後來再沒主動聯系,也沒再去過南賀川,更不敢問貓咪老師關于斑的任何事情。
誰知某一日竟在常去的牛肉湯面店裡撞上了他,松蘿尴尬地道了一聲“好巧”,卻被他面色不善地說“不巧,我等了十多日了”。
還被質問“我什麼大半年都沒有消息”,“為什麼許了‘下次請吃飯’這種約定卻不兌現”。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做法有點像是所謂的“渣女”,因為她在得到了友情之後又将其“棄之如敝屣”,隻随着自己的任性單方面想跟他劃清關系。
而且那時她的回答還更過分,直接問他:“那我請你吃完這頓飯之後,能别再來找我了嗎?”
聽到這話之後的斑的表情有些可怕,像恨不得當場掐死她一樣。松蘿本能地後退了一步,然後被正好起身的食客一撞,撲到了他的懷裡,聽到他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他那時受了傷還沒好,且不知道有仇家跟着他的情況下,日日往外跑,導緻他倆被一起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