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啊。”
她翻身落地,拉了拉衣擺,輕巧地從窗口翻了出去。
……
第二天她是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的,她打着哈欠走向人多的地方問:
“幹什麼一大早這麼吵?”
村民們回頭,見是不認識的外鄉人,紛紛退開不願回答她的問題。
松蘿擡起的手一滞:……
還好借住家的女主人眼尖看到了松蘿,拉過她解釋:“看到插在那邊的木牌了嗎?”
松蘿扭扭脖子,看到水井邊七零八落的圍籬中間豎着一個高高的木牌。
“看到了,木牌怎麼了嗎?”
女主人壓低聲音說:“其實昨晚,有偷水賊!不但把守衛們都打倒了,還留了字在木牌上,說他今晚還要來,是不是很嚣張?”
松蘿點頭:“嚣張,太嚣張了。然後呢?”
“現在那邊在商量晚上怎麼抓人呢。”女主人給她指指幾個高大男人聚集的圈子。
“哦。”
當天晚上,在水井邊嚴陣以待的四路人馬,共計三十多人,全部在沒有看清“偷水賊”面目的情況下昏睡了過去。
這之後,村子陷入了慌亂之中。
連續兩天分配到的水份額減少不提,還有一個隐藏在暗中的誰都拿他沒辦法的賊。
“會不會是鬼啊”甚至連這種想法的人都出現了,以及……
“那個外來的女人呢?就是從她醒來的那晚開始出現賊的,肯定跟她有關!”
被從房間裡懸空架出來的松蘿半合着眼,面無表情:她好像有點讨厭這個村子。
不過對她的監視也隻持續了一晚,因為偷水賊又出現了。
松蘿又回到了農戶家吃吃喝喝睡睡。外頭據說吵得厲害,她全然不管。
約莫半個月後,女主人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身邊——她挺喜歡跟這個借住她家的漂亮少女分享各種八卦和小道消息的——對松蘿說:“我聽說,之前為了水井争得最兇的兩群人準備合作抓賊了,今天我還第一次看到他們兩隊人沒拿武器,聚在一起說話呢……”
松蘿認真地聽她說完,最後開口道:“那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
機會已經創造好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了,她不是這個村子的保姆,也該繼續自己的旅程了。
*
松蘿決定離開村子的那一天晚上,地震一般的轟鳴聲從遠方源源不斷地傳來。
她站在懸崖邊望去,藍色紅色的光芒時隐時現,夾帶着白色煙塵,就好像是誰在交戰。
想了想,她決定去往那個疑似忍者交戰的地方。
本來是想找“那位大人”的,但是村民言語含糊,沒有一個人能準确說出他去哪兒了,頂多得到了“忍宗”“因陀羅”這樣的幾個關鍵詞。
總比像無頭蒼蠅亂轉的好。
一個人的旅程有點枯燥,但是也有神奇的遭遇讓一個人的旅途沒有那麼無聊。
比如一些很香的“邂逅”。
對象甚至不是人,而是巨樹的殘骸。
人們說那曾經是“神樹”,也有人稱它為“邪樹”。不是很清楚個中緣由,但不妨礙松蘿被它的香味饞到。
這要從旅途中找水喝說起。
她找到了河流,但是水呈現出奇怪的亮綠色,裡面還漂浮着綠色的絮團。奇妙的是這水很香,深入骨髓的香味,吸了一口更想吸。
但越是這樣,她越不敢喝。
直到她循着香味,找到了源頭——巨大的、綠色的斷裂樹幹倒在河流中間,綠色的樹汁從斷裂口緩緩流出,使下遊的水呈現出跟上遊完全不一樣的顔色。
好香。
等松蘿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隻剩下皲裂的樹皮和空洞的樹幹,以及透明的水流。
她把它“吃”掉了。
跟十全大補丸一樣,她從未感受到這麼精力充沛,趕路都不需要任何休息了,完全感受不到疲勞。
有了一就有二和三,前往交戰地的路上“偶遇”的另外兩處巨樹殘骸她幹脆也用這種方式“吃”掉了,頭頂的小撮白發不知不覺間變回了黑色。
“好補。”
她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但有人對此感到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