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好奇地翻了翻手中的金色卡片,是從來沒見的材質,背景是連綿的山脈,左上角是一個沒見過的複雜徽标,中間是和下面有好幾排字符……但是她幾乎都不認得……
突然想起來,她出去後也沒上過學,壓根不識幾個大字啊喂!
想着以後或許能派上什麼用場,松蘿還是鄭重地把它收了起來。
她們走到傑和奇犽面前。
松蘿提議:“我們也換個地方吧,這巨蟒屍體引來别的魔獸就不好了。”
實際上是屍體太臭了。
她揮揮手,“晾衣杆”主動将濕衣服送到奇犽面前,熄滅火堆,三人一花一藤就開始了移動。
奔跑中,奇犽蹭到她身邊,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松蘿驚訝,她當然知道奇犽是在為誰的行為道歉,她隻是驚訝揍敵客兄弟的感情好像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差。
“沒關系,他還送了我一個道歉禮呢,早就不生氣啦。”
這下輪到奇犽神情莫測了:“道歉禮?”
據他所知,除了跟任務有關的事以外,他大哥不會在其他事情上費一點功夫。
松蘿點頭,從兜裡掏出東西:“是一個叫做‘名片’的東西,金閃閃的,還挺漂亮。”
奇犽:……他不知道應該感歎大哥不愧是你還是感歎居然有人不認識名片這種東西。
不過他還是解釋了一下什麼是“名片”。
“這麼說,這一行是名字,下面是地址?電話是什麼?”她忽然覺得好丢人,自己以前到底在幹什麼,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奇犽裂開了,難道忍者住的地方也跟NGL自治國一樣,全然是原生态,不用任何機械的嗎?
他連雙手插兜的酷酷姿勢都維持不住了,擡手抓了抓自己的白色短毛,絞盡腦汁跟一個不懂現代科技的人解釋何為電話。
到最後他實在煩了:“算了,等出去之後你來找我,我讓你看看什麼是電話。”
“嗯,好。”
奇犽:“話說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我應該知道什麼嗎?”
傑湊上來飛快的複述了一遍剛才的對話。
松蘿乘此空隙召喚出一溜排的夜光草,一直延伸到盡頭。
晚上實在是太暗了,高大的樹冠把月光都遮住了。
想着也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有那個膽子她?身上湊,便随心所欲着來了。
“我也不知道啊,祖父的手劄也沒寫,爸爸也隻跟我說了一句‘遵守規則’。”
遵守什麼規則!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果然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怎麼鑽漏洞,她開始回想當時的契約紋路……用的什麼來着……是卷軸嗎?水晶球?咦?她怎麼想不起來了?
腦海中,原本清晰的紋路忽然就變模糊了,她皺了皺眉。再次認真去回想時,腦袋突然像被數根針紮了一樣痛了起來,差點摔倒。
傑發問,實時打斷她鑽牛角尖:“忍術能隐身嗎?”
他對忍術很感興趣,剛才也在問她相關的話題。
松蘿用掌根抵住太陽穴,揉了揉,回答道:“算是可以吧,不過準确的說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與自然融為一體,并不是真正地從視線中消失啦。”
“那不就是‘絕’嗎?”
“絕?”
“‘絕’就是……”
奇犽打斷他:“抱歉,如果你想知道這個要先去考獵人證。”
然後又覺得不好意思似的多解釋了幾句:“我們的師父沒有說讓我們保密但也沒說可以外傳…”
松蘿覺得可以理解就沒有接着問下去,大概就跟忍族不可外傳的秘法一樣吧。
隻是她沒想到,下一秒奇犽又湊過來,壓低聲音以極快地速度說道:
“念是一種操縱生命能量·氣的能力,将氣全部收斂就能達到‘絕’的狀态,纏在體表能增加防禦,一鼓作氣發出來能練成必殺技。”
松蘿驚訝:“你不是說…”
奇犽到這時反倒是想通了:“說就說了呗,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少,而且也不是光知道就能練成的。”
他習慣性地雙手插兜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嘶——有點帥哦。
“那傑是為什麼使不出念能力?”
“他這個傻瓜為了報仇,透支了未來幾十年的能力。”
“這就是制約與誓約嗎?”
傑似乎已經釋然:“嗯,越是強大的力量需要的代價越大。”
“不會後悔嗎?”
“在看到奇犽為了掩護我受傷的時候會有一點,但是重來一次我可能還是會那麼幹。”
十二歲的少年不為自己一時沖動失去了力量而後悔,卻因為失去力量給好友增加負擔而後悔。
傑就像火,雖然平常很溫暖,但太容易過度燃燒了,一旦過燃了,不但傷己還傷人。偏偏這樣炙熱,真誠地友情又不禁讓人向往、感激。
她認識的人裡好像沒有一個會這樣為了他人不顧一切,大家都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壓抑自己,控制自己,考慮家族,考慮任務,畏畏縮縮,瞻前顧後。
這樣說來,傑可真是極端任性了,想做就做。
——倒真令人羨慕。
羨慕傑也羨慕奇犽。
“不過不用擔心啦,這次來我一定會找回念能力的。”傑堅定地說。
奇犽潑他冷水:“你哪裡來的自信。”
他繼續潑冷水:“我們進來快一個月了,連迷宮入口都沒摸着,更别提迷宮還有B+的五大災厄之一的守衛者。”
“奇!犽!你怎麼一直打擊我!”
傑突然蹦起來,跳到奇犽面前,奇犽也刷地站起來,兩個人腦門抵腦門,手掌對手掌,原地相撲起來。
手腳使了多大勁倒是看不出來,臉上使了多大勁倒是一目了然——五官猙獰,醜得半斤八兩。
松蘿看着他們,忍俊不禁,但還是咳咳一聲,當作提醒。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