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組織的審訊室。
審訊室内燈光昏暗,安室透的雙手被扣在椅子上,随着他的動作帶起手上那串金屬鍊條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進了警視廳的質詢室。
一面單面鏡,倒映着安室透百無聊賴的樣子——距離他進這審訊室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安室透半垂着頭,淩亂的金發遮住了他的小半張臉,擡手打哈欠的瞬間眼角溢出幾滴淚花。
琴酒之前提到的公安情報來源,還真是他。
不過他在與公安溝通的時候都是用的特殊符号穿插在看起普通的小廣告裡,需要配合特殊的文字記錄才能破解,組織應當是查不出什麼的。
他隻是跟公安提到了組織可能的暗殺計劃,讓土門康輝盡量不要外出。結果土門康輝不僅不聽話外出了,還讓組織發現了端倪。
這就是帶豬隊友的感覺嗎?
安室透的内心有些無奈。
審訊室裡有監控,鏡子那頭說不定也站着人。無論他的内心到底是何等風起雲湧,安室透臉上都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還不進去,你到底要晾波本多久啊Gin。"
鏡子那頭的确站着人,是琴酒跟貝爾摩德。
琴酒的身形半隐匿在鏡子前的陰影處。他的雙眼如同深邃的寒潭,古井無波。
不同于在耐心觀察波本微表情的琴酒,貝爾摩德等的有些煩了。
是騾子是馬還是老鼠,拿吐真劑審問一下不就好了,何必搞得那麼麻煩,真是耽誤她睡美容覺的時間。
對于貝爾摩德的話琴酒依舊不為所動。
他在等,等一個答案。
"Gin..."
貝爾摩德還想說什麼,琴酒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單手解開鎖屏随意看了一眼,琴酒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貝爾摩德有些好奇,琴酒到底看到了什麼。
"行了,進去吧。"
說完琴酒便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幾乎是門剛被打開安室透的目光就望了過去。帶着些許警惕,當他看到是琴酒後有一瞬間的驚訝,随後懶懶地掀開了唇角。
"哦?居然是讓你來審我嗎,還真是榮幸呢,Gin。"
安室透眉眼含笑,透過他的眼角你隻能看見無盡的冷漠以及對來者是誰的滿不在意,似乎是自信極了。
"真是的,明明我這麼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也在審訊你的行當裡,波本竟然完全看不見嗎?"貝爾摩德輕點了一下紅唇,"還真是令人傷心呢。"
"啊--貝爾摩德。"安室透露出了相當無辜的表情,"抱歉抱歉,讓女士為我傷心可不是紳士的行為。"
"油嘴滑舌。"
貝爾摩德雙手抱肩半靠着牆壁,審訊室的門被她随手關上了。
"你也是用這些甜言蜜語來哄我家honey的嗎?真是好手段啊。"
"過獎過獎。"
chua---
一道刺眼的燈光突然打在安室透的臉上,長期處于昏暗的環境下安室透的眼睛已經逐漸适應了審訊室内的光線,此時這道突如其來的亮光刺激地他眼前一白,被刺激地瞬間閉眼。
是琴酒拖來了一盞審訊等打在了安室透臉上。
"喂喂,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嗎?"安室透的語氣透着幾分尖酸,"真是失禮啊,琴酒。"
"嗤--"琴酒無視了安室透的挑釁,"如果你是老鼠,那我這可不叫失禮。"
他的目光幽深,碧綠色的眸子染上了大型貓科動物捕獵時的興奮,仿佛一瞬間鎖定了自己的獵物。隻見他的嘴角緩緩向上勾起弧度,可他的聲音卻低沉地仿佛惡魔耳語。
"---叫精準捕鼠。"
"這是獨屬于琴酒的黑色幽默嗎?"安室透扭頭看向貝爾摩德,語氣好奇。
貝爾摩德饒有興緻地點了點頭做出評價,"噗嗤,大概是吧。"
哐當---
是琴酒用力地甩上了盒子的聲音。
那個盒子,安室透在對方一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一手拿燈照着自己,另一隻手單手打開盒子取出藥劑最後再甩上盒子——或許琴酒還需要第三隻手?
"啊,抱歉哦,差點忘了我也是審問官之一了,我這就來幫你分擔哦Gin。"
貝爾摩德毫無誠意的道歉聲落在了兩人的耳邊。接着她從琴酒手裡接過了那支綠色的藥劑,從被甩上的盒子裡取出針管緩緩抽出藥劑,笑眯眯地看着被困在椅子上的‘待宰羔羊’安室透。
"這是組織最新研究出來的吐真劑。"貝爾摩德甚至好心給波本解釋道,"聽研究它的人說,這一支的劑量足夠讓一個經受過訓練的成年男性如吐糖豆般全部從實招來。"
安室透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琴酒很好地捕捉到了這一眼。
"看來你也已經迫不及待了吧,波本。"琴酒大敞着腿坐在審訊室裡唯一空着的那個椅子上。
貝爾摩德直接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