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發暗沉,海風呼嘯着帶起層層海浪往碼頭處拍來,船身搖晃間發出陣陣吱嘎吱嘎的聲響。
這邊的槍林彈雨還在繼續。
琴酒的人将他,将賓加團團圍住不留一絲縫隙。
船員們從早早備好的貨箱裡取出手槍,狙.擊.槍,防.爆盾牌,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奈何晃動的船身,嚴防死守的目标,他們拿琴酒一點辦法都沒有。
琴酒那雙狼綠色的眼眸随着賓加的話微微眯起,他看向賓加的眼神活像一個跳梁小醜。
那些蝦兵蟹将基安蒂他們就能應付,不過這副裝腔的做派真是像極了官方的人,看來他也不算冤枉賓加。
隻是那個期待的人似乎并不在場,還真是令人在意。
賓加有些不滿地看着明顯沒把他放在眼裡的琴酒,"喂琴酒,你這是在瞧不起我嗎?"
琴酒聞言總算舍得分給了賓加一個訝異的眼神,像是忽然發現賓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蠢一樣,緩緩挑眉。
他的意思很明确,賓加幾乎秒懂。
這種無用的仿佛宿敵間的默契還是少給他來點吧!
"你因為一己之欲處理掉了庫拉索,算計了朗姆,現在還要來陷害我!"
轟隆的一聲,是一聲悶雷在天空響起。
刺破雲層的那抹閃電蓦地照亮了賓加那張挂着惡劣笑意的臉,也照亮了那顆閃着光澤的黑色耳環,緊接着細密的雨絲從天際落了下來。
通訊耳機裡的基安蒂爆發出了尖銳爆鳴,她跟科恩似乎遭到了條子的圍堵。好在這次行動琴酒帶了不少人,基安蒂那邊隻罵罵咧咧幾句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你别得意琴酒!"賓加的目光仿佛滲着毒,"今天,在這裡,就是你的魂歸之處。"
"嗤---"
回應他的是琴酒毫不客氣的嘲笑聲。
對于賓加無厘頭的質問他并未開口解釋,現在看來賓加對他不止是積怨已久,是還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啊。
"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不遠處的那些阿貓阿狗?亦或者是..."琴酒突然哼哼了兩聲,那雙鷹隼般的眸子猛地迸發出了極亮的色彩,"你身後的提亞瑪麗亞啊。"
因為震驚一瞬間猛縮的瞳孔,很好地告訴了琴酒他想要的答案。
畫面一轉,杯戶大橋之上。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正停在了大橋正中央的緊急車道上,似乎是因為發動機出現了什麼故障,車後不遠還被女人擺放了幾個顯眼的雪糕筒。
女人戴着一副墨色太陽鏡靠在欄杆處,她的滿頭長發被盡數包裹在帽子裡,隻露出幾根細碎的銀色發絲。
"啊,真不愧是琴酒呢。"琴酒口中賓加的背後之人·笹花杏奈此時正在離碼頭八百碼的地方觀戰。
耳環雖小,作用卻很大。
她鼻梁上挂着的墨鏡正是阿笠博士改裝過的換色版監視鏡,清晰度出奇的高。
而此時的‘戰場核心’。
隻見賓加環顧了一圈包圍着自己的組織成員,他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處,"我憑什麼?當然是憑這個了。"
"在這裡,就這裡,連接着一枚八個蛋。你想知道他連接的是那枚八個蛋嗎?要不你直接跺跺腳吧,說不定感受到震動他直接啟動了都不需要我動手。"
"隻要我的心髒停止跳動,亦或者我自己啟動,就會‘砰’的一下!"沒給琴酒接話的機會,賓加的眼底藏着一抹癫狂,"啊,灰飛煙滅了呢。"
這并不好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尤其是當他們看見賓加手裡攥着的手機屏幕上那類似引爆器的紅色啟動按鍵時。
眼下隻有琴酒還能笑得出來。
"你真的覺得,她沒有騙你嗎?"琴酒淡定地反問道,"還是說,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地來到這裡,在你明明提前三天就告訴我見面地點的情況下?"
琴酒沒有明說那個‘她’是誰,顯然他們倆心底都有數。
賓加之前也對提亞瑪麗亞提出了同樣的問題,隻是對方當時是這麼說的:
"放心吧賓加,我沒有道理坑你啊。琴酒他不是蠢貨,但更不是慫貨。之前萊伊還在的時候他都敢單刀赴會,你還能不如萊伊嗎?"
賓加認可,賓加覺得有道理,所以他就答應了下來。
琴酒跟他本質是一樣的人。他們不怕死,但都不想無謂地死。所以這個八個蛋威脅,對琴酒還是有一定說法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
趁着賓加分神的片刻,琴酒毫不猶豫的兩槍分别打在賓加的左右手腕。因為脫力手機順勢滑落下來,
賓加有些錯愕地看着明目張膽的琴酒。
不遠處的槍戰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那艘剛臨港不久的商船竟是掉頭離開了杯戶港。
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濃郁的硝煙味兒,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