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一飛換了衣服,往天香樓而來。天香樓這時已經座無虛席。趙一飛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一個偏僻的座位,他坐下來,忽然就感覺有人在樓上看他,他擡頭望了過去,卻沒有發現什麼。他心裡警覺起來,正要離開,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個錦衣公子,搖着折扇,搖搖擺擺的走進來。趙一飛頓時一驚。他沒料到,這麼快,他就見到了趙一翔。
那趙一翔向四周看了看,眼光掃過趙一飛的方向,卻沒有停留,趙一飛低了頭,心裡想,也許他沒有看到我。
一見趙一翔進來,很多人都在悄悄議論: “聽說了嗎?這個趙公子,要被立為世子了。”有人說: “你知道嗎?他嫡親的姨媽,就是夏家的五小姐,半年前入了宮,聽說備受寵愛,如今懷了龍種,說是要進為嫔位了。他娘也要被扶正了。他馬上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了。”有人說: “那夏家原不過是個四品之家,如今可是抖起來了,這可真是生了好女兒。簡直比兒子都強。”
有人問道: “我記得恭王府裡原來有個嫡子的,叫趙什麼來着?”
有人嘴快,接了一句: “叫趙一飛。”
立刻就有人說: “你這個笨蛋,提他幹什麼?找打是不是?”
大家正在竊竊私語的時候,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各位,各位。。。”梁管事笑容滿面的向四周拱手緻意: “感謝各位來捧場,我們臨風閣,今天有幾件東西賣,各位如果喜歡,盡可以出價,先到先得。今天沒有買到合心意的,也不怕,等以後,我們再來,您再來捧場,一定能有您滿意的。”
人群裡就有起哄的:“快把東西拿出來!”
梁管事說:“您别急,這就來了。”他沖着樓上一招手,幾個青衣的小厮,帶着幾個托盤,走了下來。
梁管事打開第一個托盤: “上好的傷藥十瓶。”
人群裡立刻就有人叫道: “我要兩瓶。” “我要一瓶。”
人群頓時亂起來。
梁管事說: “别急,别急,這位,”他一指,一個小厮走過去,遞了兩瓶傷藥給那個人,那人立刻付了錢。
梁管事又是一指, “這位是一瓶。”又有小厮走過去,遞了傷藥,收了錢。很快,傷藥就賣完了。
趙一飛什麼也沒買,靜靜的看着。梁管事一盤接一盤的賣掉了所有的東西。大家一陣一陣的喧嘩。
最後,梁管事說:“今天,還有最後一件,是名貴的首飾。”大家都伸頭往前看,就看見一個小厮從樓上走了下來,端着一個首飾盒,梁管事打開首飾盒裡面是一串珍珠項鍊,難得的是這珍珠個個大而圓潤,微微泛着光芒,竟是極好的珠鍊。
趙一翔忽然說道: “這珠鍊我要了,多少錢?”
梁管事說: “您的眼光真好,這珠鍊的珍珠不但個頭大,更難得的是這些珠子個個一樣大。。。”
趙一翔不耐煩的打斷他: “直接說,多少錢。”
梁管事說: “一萬兩。”
大家一片嘩然,這麼貴,所有人都吃驚。
趙一翔想了想: “九千兩。”
梁管事說: “我們臨風閣的規矩,是不劃價。”
大家都看向趙一翔,趙一翔一笑: “好,一萬就一萬。”他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我買了。”大家又開始小聲議論: “恭親王府真是有錢。。。”
趙一飛默默地看着,什麼也沒說。
趙一翔拿到珠鍊,趾高氣揚的走了。大家也漸漸地散了。趙一飛也夾在人群中,離開了天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