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丁燦所猜想那般,她前腳剛出去,那些天兵後腳就整齊劃一地跑到了她的面前,看着他們一張張正經威嚴的模樣,丁燦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嚨。
可,也不能就這樣僵持下去吧?那多尴尬啊?
無奈之下,她抿了抿嘴,試圖說道:“那個..各位,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啊?如果沒事兒的話,都散了吧,你們站在這裡,”她大緻掃了一眼他們的臉,自顧自道:“我也不方便休息,你們..”
“你們都站在那裡幹什麼呢?給我把她抓起來啊。”
聞言,丁燦心想事情果然和她想的一樣複雜,于是她咽下後話,當即無視過面前的天兵,順着聲音擡頭一看,隻見一名穿着華服,外搭紗衣的女子背手騰空在槐樹的頂端,頗有女俠風範的看着這邊。
‘來者不善’四字瞬間在丁燦的腦海中閃過,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況,‘她’昨晚也算是立了大功的人,憑什麼這小女子說什麼就什麼?
想來,她再次回頭看向面前這些交換視線,猶豫不決,不再嚴肅的天兵們,明知故問道:“人死也要死個明白,你們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她挺直腰杆,看着他們的眼神變得格外堅定起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丁燦也不想在像過去那樣,任人宰割。
領頭天兵聽丁燦這話,旋即在想丁燦與阿軒的關系,心裡還是有了顧慮,“阿燦姑娘,我們是葉桑仙子派來的,昨日你救過我們,我們都記得,可,”他不再像剛來時那麼嚴肅,态度變得小心起來,“可葉桑仙子是東宮神君的女兒,我們又受命于神君,所以.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一趟?
聽着領頭天兵的話,丁燦猛地想起了那幾個仙女所談論的話題,接着又想起了池屠的話。“現在天庭上下都在猜測阿燦是不是内奸,如果你現在把我抓過去,他們也隻會認為你是自導自演,到時候,就不是入九幽那麼簡單了。”
想着這些,她在看領頭天兵這一臉為難的表情,心底一沉,不禁覺得這天庭中的衆仙也是可笑,他們甯可相信那些沒有證實的流言蜚語,也不肯相信阿燦所做的一切。
想來,她真替阿燦感到不值。
于是,她苦笑一聲道:“你說我救了你們。”她朝着其他天兵各看了一眼。
領頭天兵點頭,“是。”
其餘的天兵也點了點頭。
“那你們為什麼不替我說話?”丁燦感到氣憤。
當然,如果領頭天兵沒有說這些話,她倒是不會有什麼感覺。
可是,既然他話都說出來了,自然她也是要問清楚的,畢竟這是一條人命的事兒。
領頭天兵微微偏了一下臉道:“我們也說了,可是..葉桑仙子他們就偏要說是你..偷了木靈珠。”
.......
丁燦沒想到木靈珠被盜一事兒,既然這麼快就被傳開了,她本來還想趁着這幾天養好身體之後,在行動。
誰知,這還沒開始,自己就成了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不過想想,他們能這樣指認自己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最後守護今宵殿的人就是阿燦,再者..她今日的精神狀态也确實恢複的極好,要是不被懷疑,還就奇怪了。
不過,換個思路,這也許是抓出内奸的好機會。
她道:“你說木靈珠被偷了?”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誇張的痕迹,隻有淡定。
領頭天兵點頭。
丁燦道:“就因為這個,你們要來抓我。”
領頭天兵想昨日阿燦将他們一一救下的經過,心裡還是多少有了愧疚,“阿燦仙子,您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我保證,不會傷害您,因為,”他看了一眼兩邊的天兵,“我們相信您。”
“是嗎,那我也不能跟你們走。”
當初,那些天兵将自己抓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給她保證的,但是結果呢,她還不是被送入了九幽,甚至一待就是四百年。而且她不久前才被小鬼軍欺騙過,此時此刻她怎麼可能敢再去信任别人。
至于池屠,也不過是因為那些條件罷了。要是沒有那些條件,她也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他。
領頭天兵一愣,正要說話,丁燦繼續,“我也不難為你們,讓開。”說着,她就要上前穿過他們。
領頭天兵實在沒有看懂丁燦的意思,低聲道:“阿燦..”
“我知道你們難做,既然如此,我就自己跟那位葉桑仙子說好了。”
“阿燦,你看不出我們是再幫你嗎?”領頭天兵急了。
丁燦不敢輕易相信别人,更不敢輕易相信一個受命于人的人,因此她露出一抹假笑,“公道自在人心,既然是她讓你們抓我的,我自然不服她,所以,”她擡頭緊緊對視上了領頭天兵的眼睛,“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