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沈贽将箭支插回箭筒,從那草叢中拾起那小鹿。
沈彥澄并不想理他,他看了林衍一眼,上馬欲遠去,腳卻被拽住了。
垂頭看去,便又是沈贽張揚的笑。
“下來一起走。”
“你先放手。”
沈贽笑了笑卻沒動,隻是握着沈彥澄的腳踝。
“讓你的馬兒跪下。”
沈彥澄無可奈何,隻是依着沈贽說得去做。沈贽看了一眼不敢吭聲的林衍,笑着松開了手,走在前頭。
“跟着我。”他收了笑容,将二人往小溪的方向領去。
小溪蜿蜒曲折,貫穿着整個山系。小溪内的魚兒肥美,參賽者有興緻的會選擇捕上幾條魚品味。若是好運,也許能遇到在溪邊飲水的鹿群。
三人來到溪邊的時候将近正午,還未吃中飯的他們早已饑腸辘辘。就算是一肚子壞水的沈贽也一改常态的主動地褪去了鞋襪,踏進了水中。
暖陽将他的紅衣照的尤為鮮豔,他看了一眼沈彥澄與林衍,吩咐道。
“林公子,你來生火。沈彥澄,你下來陪我一同捕魚。”
沈彥澄奇怪地看了沈贽一眼,卻還是脫去了鞋襪,進入了水中。一個箭支插一條魚,沈彥澄快速地插了幾條魚後,汗水已然布滿了額頭。
他擡手去擦汗,瞧見沈贽剛插完一條魚直起身來。他似察覺到了沈彥澄的目光,向沈彥澄看來。
“沈彥澄,快插魚。”沈贽道
沈彥澄低下頭去,心下也知這樣的時刻少見,煩悶地又插了幾條魚便上了岸。
生火,将魚裹在泥土中丢入火中。沈贽用着這種原始的方法将魚烤熟後丢給了沈彥澄與林衍。
“湊合吃。”
“謝謝。”沈彥澄接過那條魚,下意識回道。
沈贽拿着魚的手頓了頓,他咬下一口魚,随即爽朗的笑出了聲,口中的稱呼也改了回去。
“弟弟。可不要随意對我這種人說謝謝。”
沈贽看着沈彥澄,見他身子一僵,滿不在意地繼續吃着手中的魚,三兩下便将魚吃完了。
他站起身來,看着沈彥澄用水熄滅了火,别過頭去不管不顧地順着溪水向上走。
“跟上。”
沈彥澄看着沈贽的背影,跟林衍點了點頭,就向反方向走去。
沈贽轉過身來,看着往反方向走的沈彥澄,邁步跟了上去。
沈彥澄同着林衍一同行着,也知此番是有愧于林衍,客套地說了幾句話,直到草林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像是鹿兒那般輕快,來者個頭大力氣十足,像是野豬。沈彥澄的瞳孔猛得縮了縮,他忙拽住林衍,将他往旁一推。
“是野豬。你先走。”
林衍被吓到了,他點了點頭,就快速向來時路沖去。
沈贽看了一眼跑回來的林衍,不理睬地讓了一條道,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好戲終于開始了。
他在離沈彥澄十米開外的地方站着,抱胸看着沈彥澄,絲毫沒有施予援手的意思。
而沈彥澄從來也沒有指望過沈贽,他快速地爬上走近溪水内,取箭射向那野豬。
野豬吃痛了一下,發了狠地向沈彥澄沖來。沈彥澄估量着水位,一邊拿箭射向那野豬,一邊向沈贽的方向引去。
待野豬下水,沈彥澄又快速地上了岸,看着野豬因勁大暫時卡在了水中,忙向沈贽跑去。
他唇角牽起勢在必得的笑,繞過沈贽又向水裡跑去。
而此時野豬已上了岸,順着沈彥澄的方向看去,它隻瞧見了沈贽,一個勁地向沈贽跑去。
沈贽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從腰間取出長劍,戳向野豬的鼻子。
野豬痛苦地嘶叫了起來。沈贽拔出劍又往野豬的身上狠狠地插了幾刀,看着野豬倒在地上。沈贽嫌惡地擦去了臉上的血,看向沈彥澄,語氣淡淡的。
“野豬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