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行舟,你喝醉了。”
記憶深處那永遠清冷的聲音像是一塊千年化不開的寒冰,可盛行舟光是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說着從未說過的話,眼睛便變得濕潤起來。
纏繞在宋裴琛腰間的胳膊收緊,走廊上的風聲都變大了不少,本就沒有關上的大門被風吹得突然關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動,宋裴琛明顯感覺到那雙緊緊抱着自己的胳膊顫抖了一下。
眉目犀利天生自帶着冷意,就像盛行舟說的那般,宋裴琛這人就是塊大冰塊。
可此時,他的目光卻動搖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了盛行舟的下巴,将人強行從自己懷中掰了出來。
盛行舟迷茫地看着眼前俯下身來的宋裴琛,眼神迷離。
他看見宋裴琛就這麼冷冷地盯着他,帶着屬于上位者的威力,氣勢逼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還是說,你想讓我對你做些什麼?”
做什麼呢?
總不可能是做廣播體操啊,這個宋裴琛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是喜歡說這些話啊!
于是盛行舟一把抓住了宋裴琛的袖子,心跳和身體都不受控制地加速快了起來,“宋裴琛,你幫幫我,我好難受啊……”
話還沒說完,那緊緊捏着他下巴的手突然放在了他的腦後,随後用力一帶,盛行舟心頭一顫,嘴唇上便出現了柔軟而又灼熱的觸感。
這個夢真他媽真實啊……
盛行舟心中一邊嘀咕,手卻死死拽住了眼前宋裴琛的衣領。
不要放開我,宋裴琛……
這麼多年沒見了,我好想你。
可這些話語卻被宋裴琛難以遏制的吻堵在了盛行舟的口中,化為零星的片片雪花,落在宋裴琛的身上。
破碎的呼吸聲互相交織,盛行舟已經忘記了他是怎麼從客廳的沙發,然後到卧室的窗邊,最後又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隻感覺像是在海面上漂浮的人,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快要窒息了。
在種種沖擊下,盛行舟依稀能夠看見那人居然有腹肌,還挺好看的。記憶中宋裴琛也有腹肌,腰肢很細,在後腰處還有一顆黑色的痣,不知道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有沒有。
不過不管盛行舟怎麼折騰想看看那人的後腰,最後都是徒勞被壓在下面的那個。
甚至還換來了“啪”的一聲,巴掌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就你現在這樣,還想要翻身當主人?”
盛行舟欲哭無淚。
他啥時候想要翻身當主人啦?他還嫌棄在上面累得慌呢!
算了,盛行舟發現了此刻他和對手的體力差距,于是選擇了自暴自棄。
既然不能改變環境,那還不如躺平享受。
迷亂中,那位駕駛着船的人問盛行舟:“分手後沒找新男朋友?”
盛行舟:“沒有,我在給我前任守寡呢!”
那人:……
那晚上盛行舟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
胡鬧到淩晨以後盛行舟才勉強趴在搖晃的船上昏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他似乎有些輕微發燒,呼吸都有些炙熱,燒得他嗓子有些不舒服。
糟了,他像是燒了一晚上的水壺,現在連呼吸都冒煙。
于是盛行舟用力睜開了眼睛,剛一睜開便看見有顆頭睡在自己的身邊。
原來昨晚上自己坐了一晚上船,不是夢啊。
盛行舟等頭暈腦花漸漸褪去一些之後,終于能夠看清楚自己身旁人的樣子了。
望着自己所處的環境,極簡的裝修風格,不是酒店,更像是自己身旁這人的家。能夠裝修出這麼性冷淡風的房間,長相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盛行舟發現自己這種心情像極了開盲盒,運氣好了有可能開出好看的,運氣不好最低也有個小保底。
身旁這人的頭發很黑,臉被身上的被子遮蓋住了所以看不清楚。
于是,盛行舟輕輕伸出了一根手指把遮擋住的被子往下壓了壓,露出了被子後那張“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臉。
這一眼,盛行舟看得直抽冷氣!
他看見了昨晚駕駛着船的船長居然長着一張宋裴琛的臉,此刻正安詳地睡在自己的身旁!
卧槽!
砰砰、砰砰……
在看見宋裴琛臉的一瞬間,盛行舟感覺四周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清晨微弱的光透過昨晚着急拉上的窗簾縫隙照進房間,讓眼前人的容貌更加清晰了起來。
那張帥臉似乎比自己回憶中的樣子還要成熟性感了一些,似乎長開了……
記憶開始回籠,盛行舟猛然想起昨晚零星的一點記憶,鼻間卻開始有些發酸起來。
怎麼是宋裴琛啊?
怎麼會是他呢?
盛行舟好不容易想要開個盲盒,居然一次就開出了一個世間絕無僅有的隐藏款?
明明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沒有見面了,這一次見面卻又這麼尴尬,他的胸口被一頭小鹿撞得發痛發疼發酸。
而且昨晚好像宋裴琛問自己有沒有找新男朋友時,自己似乎回複了他一句給前任守寡。
啊哦……
現在他要為其守寡的前任宋裴琛睡在自己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