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政家的熱水器有三個出水口,一個很低的水龍頭,一個手持花灑,還有一個固定在上面隻能左右擺動的大花灑。
控制出水的扳手卻隻有一個,扳手上面有一個圓形的扭,上面畫了三個小圖标,分别代表三個出水口,很容易分辨。
明明操作并不難,裴硯竟然還能讓它弄一身水。
“怎麼這麼笨啊?研究生?”蕭政吐槽他。
裴硯拿過毛巾擦了擦身上,低着腦袋擦頭發,一搖一晃的樣子更像耷拉腦袋的寵物狗。
他上半身都濕了,牛仔褲也沒逃掉,濕了大半。
“對不起啊老師,這弄的一地水,我一會兒就收拾。”
蕭政擺擺手:“沒事,水而已,一會兒就幹了。”
“那怎麼行。”裴硯執着道。
“行行行,你弄吧。”蕭政懶得和他争,回去坐下繼續吃面。
拖布倚在廚房的牆上,蕭政就看見裴硯一會兒拿了塊抹布,一會兒拿根拖布,叮鈴桄榔的收拾一通。
蕭政眼角抽搐,默默的看着彎腰忙碌的人。
“你先把衣服脫了啊,穿着濕衣服弄啊?傻不傻啊?”
“對哦。”
裴硯像是隻關注到了衛生間濕了,忘了自己還一身濕呢。
沒怎麼費勁的剝下剛穿上不久的短袖,露出練得恰到好處的肌肉,肱二頭肌,胸肌,腹肌。
寬肩窄腰,完美比例,剛剛看過的美好□□再次出現在眼前,蕭政瞅了好幾眼,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強迫自己轉過頭去。
他一個gay,一直盯着人家看那不是耍流氓麼。
“老師。”
“幹啥?”蕭政語氣不太好。
“老師你能借我條褲子嗎?”裴硯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聲音近在耳邊。
蕭政下意識的扭頭,裴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旁邊,他這一轉頭,入眼就是白花花的□□,放大版的标準八塊腹肌。
“嘶——”
蕭政忍不住倒吸口氣,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後仰,“你幹啥啊?”
“啊?”裴硯呆愣愣的,“我褲子濕了。”
他說着,還伸手扯了扯褲腰,扯的原本就外露些許的人魚線更加明顯。
他的動作自然,語氣無辜,看起來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仿佛隻是覺得離近了說話方便些罷了。
蕭政往旁邊坐了點,控制着把視線落在他臉上:“我的褲子你怎麼穿?咱倆号一樣嗎?”
“應該差不多吧。”裴硯的視線在蕭政大腿上掃過:“哦,老師現在太瘦了,我可能穿不了啊。”
蕭政:“......”
蕭政搓了搓大腿,搓掉那股子見色起的熱意,問他:“你不是有行李?裡頭沒褲子?”
“沒有。”
“我就這一條褲子。”裴硯無奈的說。
“啥玩意,誰全副身家就一條褲子啊?你說謊都不打草稿啊?”蕭政真不信。
裴硯解釋:“真的,我本來還有一個包的,但是昨天和老師遇見的時候太高興,沒留神就丢了...褲子衣服都在包裡......”
蕭政:“......”
自己昨天化身纏郎纏着人家那麼久,難不成這丢包的罪魁禍首也是他自己吧。
蕭政扶額。
“老師?”
蕭政沉默了好一會兒,無奈的歎口氣,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裴硯睜大眼睛,滿臉的無辜,那雙狐狸眼都要睜成杏眼了,“老師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蕭政瞅他一眼,“還不讓開?”
裴硯站在他座椅的左邊,剛好擋住了他起身的路。
啧,當年那麼瘦的孩子,是怎麼練成這樣的?這體型,趕上遊泳運動員了。
蕭政沒忍住又多看了兩眼,裴硯退開,他才起身。
“老師你要去哪?”
“還能去哪兒?”蕭政啧了一聲:“給你買衣服去,你要這樣一直在我家呆着嗎?”
“我這樣能一直在老師家呆着嗎?”裴硯眼睛一亮。
蕭政:“......”
蕭政狐疑看他:“...你就是故意的吧?”
裴硯無辜的眨眨眼,“老師你在說什麼啊?”
蕭政歎口氣,回屋去換衣服,不忘關上門。
今天外面是個大晴天,太陽挂在天上發揮餘熱,用不着穿太多。
“老師,”裴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你光着膀子去啊?”蕭政打開門,又被肌肉創了一次,忍不住後退一步,“在家等着。”
“哦...”
看着他撅着嘴不情不願的可憐樣子,蕭政長歎口氣。
這麼多年了,自己怎麼還那麼同情心泛濫呢。
也是,好色這一點也一直沒改過。
蕭政轉身回屋,找了條寬松的大褲衩扔給他。
“就這個你能穿,不怕冷的話就穿吧。”
“謝謝老師。”
裴硯高興了,笑呵呵的接過褲子,也不避着,就那麼大喇喇脫了褲子準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