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政比裴硯大五歲,在現在大年齡差戀愛遍地的時代裡,五歲其實不算多。
但蕭政覺得,裴硯笑着對他的執着,可能有感恩的成分,還可能有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的成分。
“啥玩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呗,你這說好聽的叫未雨綢缪,說難聽點這不是杞人憂天麼?”
徐子恒說:“你就是想太多了,我知道你家書香門第,你除了喜歡男的以外,思想行為都相對保守,但是感情這種事,隻要法律道德方面過得去,哪有什麼對錯啊。”
“這些道理我都懂。”
“你都懂,但是就是做不到是吧?你現在對那裴硯不讨厭,他喜歡你喜歡成那樣,我覺得你可以直說的,直接說我們試試,像小說那樣整一個試用期什麼的。”
蕭政無語:“土不土啊。”
“嘶,這你又覺得土,那直接處你又糾結,你還想咋的?咋不上天呢你?”
“這句也土,都一幾年的話了。”
徐子恒指他,“蕭政神經病吧你?我擱這給你好好給你分析呢,你給我打岔是吧?”
“錯了錯了。”
“你就這樣吧,不主動不拒絕,順其自然也沒啥不好的,别着急下決定,省得你到時候再後悔。”
在小時候,蕭政一直都是附近家家長嘴裡的别人家的孩子,一輩子一次的叛逆就是發現自己喜歡男的。
雖然平時看來,蕭政照顧管着徐子恒的時候多些,但實際上他挺單純,二十來年都在學校這個相對幹淨的象牙塔裡,而且這麼多年他就談過陳志成那人一個對象,他能懂什麼?
蕭政徐子恒他倆自己都意識不到,有的時候,徐子恒才是那個真的照顧人的角色。
“你還跟人說自己快三十了咋的咋的的,你現在糾結這事兒,跟十七八的小崽子有啥區别?”
“我知道,其實我糾結就代表差不多有答案了。”蕭政在徐子恒這沒什麼好僞裝的,直白的道:“我确實就吃陪伴那一套,而且不知道裴硯在哪知道的,我的喜好他簡直摸得一清二楚,就像你說的,對症下藥,療效好速度快。”
徐子恒說:“總之是打動你了。”
“确實是。”蕭政喝了一口水,擺擺手道:“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摩托學的咋樣啊?”
徐子恒啧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看他一眼,到底還是換了話題。
“挺難的,主要開起來的時候那風一吹我就慌,我尋思去個小城市管的松的地方,直接花錢過了得了。”徐子恒說。
機車那種東西,除了開的時間長了的老油條以外,喜歡它的一般都是不那麼惜命的年輕人。
從徐子恒舍不得斷腿求姻緣這事就能看出,徐子恒是惜命的,但他追愛的時候可真是夠拼命的。
“對了,陳志成他到底沒離婚,那女的還是願意和他過了。”
話題轉的有點兒快,蕭政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徐子恒認識的人多,裡面有和陳志成劉梓涵的共同好友也不奇怪。
上次不就是有人把這個八卦告訴徐子恒了,蕭政才知道的麼。
那天劉梓涵鬧得挺難看的來着,蕭政看在她也算是受害者的份兒上隻要了錢沒刁難她,沒想到她還能忍着這些事選擇和陳志成繼續維持婚姻。
“那女的家庭條件不太好,聽說是她媽媽勸的,陳志成能賺錢家庭好啥的,經過那事以後,陳家那頭的父母對女方好了不少,可能是考量這些,就忍了吧,也是個可憐人,也不知道是誰在他們婚禮上整了這一出,确實解氣但那女的實在倒黴。”
找這麼說那确實。
蕭政把劉梓涵上門鬧事導緻到現在小區裡的大爺大媽都在傳蕭家的小子搶了一個女人的丈夫。
版本有很多,有正确的,也有誇張的。
有一個說蕭家養的兒子實際上是女兒,因為重男輕女所以當成兒子養。
有一個版本是,蕭家那個出息的兒子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喜歡人妻,沒錯,就是傳着傳着性别都變了。
“啥玩意兒?你咋沒告訴我呢?”
蕭政拆了顆火鍋店提供的免費果凍放進嘴裡,囫囵解釋道:“當天發燒上醫院了麼,你剛才提起我才想起來。”
“啧,那這女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那五千要少了都,這傳言不隻是打你的臉啊。”
徐子恒話沒說全,但蕭政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爸媽,兩個大學老師結合的家庭,教出來的兒子原本優秀的不行,現在那些傳聞都在打破鄰裡對蕭家的好印象,說到底那些老頭老太太笑話的是他爸媽。
蕭政也覺得要少了。
他是容易心軟,但看這倆人後頭能過上正常夫妻快樂的生活他心裡也有想詛咒他們的念頭。
不過,蕭政是多慮了。
陳志成劉梓涵的日子未必過得有多好。
陳志成當天的婚禮上請了不少的同事,也就是說,那張豔照,在陳志成公司裡都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