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大亮,雲祁被手機提前設置的鬧鈴聲吵醒,睡眼惺忪翻個身趴在被窩裡看了眼鎖屏。
沒有任何信息,空空如也。
倒是有幾條淘寶的廣告推送。
果然洛方昨晚上是在胡說八道,曲安瀾要是真有誠意等他到那麼晚的話,怎麼也得發條消息意思意思問候下吧。
雲祁哼了一聲,把手機丢在床上進了洗漱間。
片刻後,他又拐回來點開微信,把曲安瀾的消息設成了免打擾。
曲安瀾真發了他也不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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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就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那個誰,右手那邊再撒點花瓣!”
雲祁躺在綠意盎然的假草坪裡按攝影師的指導擺姿勢,一手屈肘掌心向上自然垂在耳側,另一手手把一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抵在唇邊。
培育好剛摘下來不久的玫瑰,花瓣上還有剛剛助手用噴壺噴上去的水滴,順着花瓣垂落的方向下滑,微微潤濕他的唇瓣。
“對對對,還有衣服旁邊,也丢幾瓣。”
攝影師快步在雲祁周圍繞來繞去,對布景的助手指指點點,雲祁生怕他踩到自己,在攝影師走到他手邊時幅度輕微挪了右手,立馬就被眼尖的攝影師喝止。
“說了别動别動,躺好了,眼睛閉上!”
好兇的攝影老師,雲祁被他的語氣唬得一愣一愣的,忙閉上眼躺好。
“你這個頭發你往旁邊撥撥,就在粉色花瓣旁邊,哎對,非常漂亮!”
FABULOUS是國内享譽盛名的時尚周刊,每期雜志封面都會邀請圈内當紅藝人拍攝,因其知名度和專業度飽受好評。
自然負責拍攝的攝影師也都是一等一嚴格的工作狂,哪怕拍攝對象是當紅頂流,指導動作時也絲毫不會放軟口氣,緻力于給每個藝人一次短期軍訓體驗。
好在整個過程不算太久,雲祁此前也不少拍過其他時尚雜志的硬照,比起演戲來說簡直像舒适圈。
嬌豔的豔色花瓣跟酒紅色唇妝配合得恰到好處,烏黑長睫卷翹,在眼窩投下淺淺的陰影,濃豔而绮麗。在攝影師“好”“不錯”“非常完美”的連聲贊歎中結束了此次拍攝。
雲祁坐起身,攝影師滿臉愉悅地翻看着拍好的相片,信誓旦旦地跟雲祁承諾:“放心,後期一定好好調色修圖,保你這張氛圍出圖豔壓群芳!”
好像這話不是很對吧。
雲祁應着聲笑笑,打量了一番手裡的玫瑰,這花他倒是挺滿意的,紅得濃烈,花瓣又大而飽滿。一旁的道具師見他愛不釋手的模樣,大手一揮灑脫地将玫瑰直接送給他。
順走那支玫瑰,回到後場更衣室的時候,正撞見洛方滿臉愁雲地打電話。
“什麼?但是我一小時前剛跟你談好還沒找人看房呢,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加錢行吧,我在原房租基礎上每個月再給你加五千!”
“哎你這個人……喂,喂?”
洛方盯着手機界面怒目而視,嘴裡嚷嚷着:“有沒有禮貌啊,挂我電話!”
“幹啥呢?”
雲祁把玩着手裡玫瑰走到他身邊,好奇地探出個頭。
“嚯,吓我一跳。”
洛方回頭,首先看到雲祁手裡的玫瑰,表情一變。
“這誰送你的?我告訴你雖然你是準備離婚但是在沒有成功前最好還是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東西被曝出去就是網友一頓罵知道嗎?”
他話說的急,全程不帶标點符号不停頓地一口氣說完後瞪着雲祁,頗有些忿忿不平的樣子。
“你有毛病啊。”雲祁白了他一眼,順手把剪了刺的玫瑰莖稈别在自己耳側,“道具回收利用懂不懂,合法合規。”
“哦,那行。”洛方點點頭,又誇了一句,“你還别說,挺襯你,怪好看的。”
“麻袋套我身上也好看。”雲祁對自己的臉還是很有數的,毫不謙虛地接下這波奉承再自誇一嘴,又把話題繞回去:“哎,你剛才跟誰打電話呢急頭白臉的。”
提到這個洛方來了氣,擺正姿勢跟雲祁痛斥:“你說奇不奇怪,我從早上到現在約了三個房子了,每一個都是剛約沒多久還沒看房就突然來電話說不租了,啥理由的都有反正就是不租。”
他撓撓頭,看着雲祁:“我覺得你現在買一棟可能手續還快點。”
“我有病啊我買完一天裝修住進去是吧,然後之後上新聞頭條:雲某人甲醛中毒醫院搶救。”
雲祁斜他一個眼神,卻也倍感奇怪。
“正常情況不可能會這樣,是你暴露是我要租房房主覺得不保險?”
“怎麼會,我連看房都是準備叫朋友去幫看的。”
雲祁微眯眼眸,心下總覺得有點不對:“他們都是怎麼跟你說的?”
“第一個說是家裡有事突然要用房子不準備租了,第二個說高價租給别人了,第三個最沒禮貌我說加錢也不同意還挂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