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白家一行人便和白安清一同抵達了同慕家人會面的地點。
“爸爸,這慕家人怎麼還不來啊?”剛到包廂,見裡面沒人,白安然首先忍不住開始嚷嚷。
白父蹙着眉,低聲一喝:“行了,人家是貴客,咱們再忍忍。”
聞言,一直默不作聲的白安清不動聲色的擡了擡腕表,馬上就要到上午九點整了。
話音剛落,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包廂外緩緩而來——
随着一隻手率先推開門,以白父為首的白家一衆也不由站了起來。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清瘦男子率先映入衆人眼簾,這人不慌不忙的推了推細框眼鏡,随即緩緩掃視了包廂内一周。
白安然首當其沖沉不住氣:“爸爸,這位……就是慕家主?你不是說他是殘廢嘛!”
白安然一股腦兒脫口而出,他心裡湧上一陣狐疑,這怎麼不像那麼回事兒啊……
爸爸不會是騙他的吧?該不會是心疼大哥這個“好大兒”了?所以那慕家主實際上是個健全的?那可不行!
“閉嘴——休要無禮!”白父第一次高聲呵斥自己這個從小疼愛的小兒子,一邊抱歉的朝進來的人谄笑。
沒曾想,進來的一身精英氣質的男子聞聲,把目光在白安然身上轉了轉,他皺了皺眉,輕撫上鼻架,故意大聲道:“咳咳,在下可不是什麼慕家主,在下不過是個小小的助理罷了。”
切,原來隻是個助理,害得他虛驚一場,還害得他被爸爸在這麼多人面前訓斥!
……什麼?原來不是慕家主?
聽罷,白安然松了口氣,放松下來的他不禁“啧”了一聲,輕視之意呼之欲出。
“喂?那你們慕家主呢?不是求着我們白家履行婚約的嘛?他人呢?”
白安然注意到白父不贊同的表情,但渾然不在意道,反正馬上家裡就看不見礙眼的人了。
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白安清卻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心想原身這個弟弟可真是……
就在這時候,又一個身影緩緩而來,隻見助理恭敬地駐足一側,為那人讓開一條路——
來人一襲墨色大衣,肩寬腰窄,身形高大,一身的冷冽氣息撲面而來,他劍眉星目,幽深的眼輕睨過所有人。
男人淡定的看了看表,薄唇輕啟:“時間剛好。”
霎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男人一身的氣場一震,随即才反應過來。
而白安清也從愣神中恢複過來,也看了看表,如男人所說,剛好九點整。
白安清也很詫異,沒想到這就是自己名義上的未來丈夫了……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一旁的白父笑着殷勤的上前躬身,“想必這位便是慕家主吧?”
“啧,看來白二少的家教不好?”
慕厲寒垂眸,看着眼前人伸出的手,沒有理會。
頓時,衆人噤聲。
在場的人,尤其是白安然心顫了顫。
衆人想,慕厲寒該不會是聽到了先前有人背後說他是殘廢的事吧……
想到這兒,白安清的目光含蓄的落在了男人優雅的拄拐姿勢上。
可惜了,他想。
而另一旁的白安然卻頓時心裡一陣不是滋味。沒想到本以為不是良配的慕家家主,雖然說是殘了一點,但人家有着一副如此優渥的外在條件,還身居高位。
想到這兒,白安然就恨得牙癢癢,面部一陣扭曲。早知如此,就該換他上去結婚……
但白安然轉而又想,算了,再怎麼好看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個殘廢?
這麼一想,他的心裡頓時舒暢了許多,白安然嘲諷的朝着白安清一笑,面上也露出了勝利者般的微笑。
而白安清當然也不是瞎子,自然是瞥見了白安然的挑釁,好一陣無語,他下意識翻了個白眼。
白安然一見,氣得半死。
而這時,不遠處的慕厲寒餘光瞥見這一幕,卻冷不丁的輕笑了一聲。
這人,倒是和傳聞中的有所不同,慕厲寒想。
過了一會兒,慕厲寒落座。在許特助與白父言語交鋒商定具體婚事的時候,男人全程沒有發表看法。
不一會兒就散席了,許助理與白父二人“相交甚歡”,同白安然先一步離席而去。
而全程沒什麼存在感,被落下來的白安清卻一臉無所謂,他在看見慕厲寒二人前腳剛踏出包廂後便自然的跟了上去,“可以耽誤慕先生一點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關于你我二人婚後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