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鐘低頭看看手上抓着的一團黑霧,又看看在為自生靈輸送靈力的師姐。
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的順利。
“在想什麼?”溫南枝收回手。
貓貓形狀的自生靈蹦蹦跳跳的飄回大集體。
“在想接下來怎麼辦。”
“先回去吧。”
林晚鐘嗯了一聲,便跟着溫南枝往下山去。
轉頭間不經意看見那個手機形狀的自生靈變出小爪子揮動。
林晚鐘用抓着鄒壬的右手也揮了揮,忽然感知黑霧顧湧了一下。
于是操縱着靈力在空中大幅度的,快速的甩了甩。
溫南枝感知到身後靈力的波動,問:“怎麼了?”
林晚鐘回答:“看看能不能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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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鬼陣!
又是鎖鬼陣!
一百多年前要不是那群人突然布下鎖鬼陣!早該出去了!
好不容易躲在玉器裡恢複了,結果現在又是這樣!
漆幼楓!她一定是故意的,一百年前就是她故意引人過來布下鎖鬼陣,現在也是!
賤人!這個賤人!生前是這樣!做鬼也不肯放過我!
“這麼說,你還蠻慘的。”季施元悠悠開口。
“你!聽得到?”
“聽到了哦,我們都聽到了哦。”季施元笑。
鄒壬也不裝昏迷了,陣法中央的黑霧立馬凝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四周是個漆黑的房間,腳下的陣紋發出點點銀光在一點一點吞噬他的意識。
房間的門開着,外面橘色的光透進來。他警惕的逆着光站着三個人,突然笑了笑。
他說:“我和汪雅達是真心相愛的,締結生死同咒也是你情我願的,怎麼?你們還管人鬼戀愛?說起來,我還拯救了她……”
季施元呸了聲:“你幹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什麼真心相愛,要騙小姑娘感情才能逃出鎖鬼陣,真垃圾。”
鄒壬臉色一僵,語氣忽的陰沉:“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講話?要不是漆幼楓那個賤人!我一定把你們千刀萬剮。”
季施元切了一聲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林晚鐘見問不到什麼,心裡默念漆幼楓這個名字,轉身去找溫南枝去了。
出房門看見季施元站在走廊外面憤憤不平。
“不就是欺騙未成年嗎?還說什麼拯救……”
林晚鐘回頭見府玉華站在屋内看着她們,微笑以示禮貌。
房間門被帶上,府玉華突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眼裡閃過暗紅的光。
鄒壬本能的感到恐懼。
熟悉的氣息。
“你……”
林晚鐘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眼睛突然瞪大,她敏銳的感知到一股強大的鬼氣在瞬間爆發又消失不見。
快到讓林晚鐘想是不是錯覺。
她和溫南枝對視一眼,連忙沖到審訊室,季施元不明所以跟了上去。
審訊室内,府玉華背對着她們站在陣法中央,破碎的符文飄蕩在空中,又洋洋灑灑落在地面消失不見。
“發生什麼事了?”溫南枝問。
府玉華轉身,一臉驚魂未定,攤開右手露出一個透明模糊的小光團,“他自爆了,我隻來得及抓住他一魄。”
林晚鐘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打給饒君。
電話在連線。
林晚鐘心在狂跳,突然想起一直被忽視的問題——同生同死,什麼叫同生同死?鄒壬是厲鬼,這樣算是死了嗎?鬼怎麼定義生死?
莫名的,林晚鐘又想起了逐日,想起了漠思瑤,她離開後,她們會化為厲鬼嗎……她還能見到她們嗎……
緊張,愧疚,迷茫……林晚鐘猶如被人當頭一棒,眼前變得白茫茫一片……直到……一股輕柔的力量輕輕落在了林晚鐘的背上,悄無聲息卻又帶着溫暖的觸感,林晚鐘的背脊微微一顫。
溫南枝輕輕拍着林晚鐘的背,輕聲說:“沒事的。”
林晚鐘終于閉上眼,長長呼出一口氣。
府玉華面無表情的站在陰影裡,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電話終于接通,饒君的聲音傳來。大緻交流了情況——汪雅達隻是陷入了昏迷,靈魂受到了一定的損傷,好在不危及性命,隻是以後身體素質相對會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