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突然。
“喵嗚。”
“小白!”
玉珂被江天狠狠甩在牆上,疼得龇牙,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摔出來了。
江天的眼裡一片混沌,轉身向左娴步步緊逼,刀上的血滴落在地闆上,每一步都讓空氣更加緊繃。左娴臉色蒼白,手緊緊捂住滲血的傷口,慢慢向後撤退。
腦子嗡嗡的,來不及多想玉珂身體已化作人形,拿起起近旁的花瓶,在左娴驚恐的目光中向江天沖去。
江天幾乎是本能地轉身,見玉珂和花瓶一起飛來,手臂橫亘在胸前,精準地擋住了花瓶。花瓶發出刺耳的碎裂聲,碎片四濺,江天的手立馬變得血肉模糊。而玉珂并沒有糾纏,靈巧地略過他,直奔向左娴所在的方向。
趁着這個間隙,左娴踉跄着沖進了卧室,幾乎是同時,玉珂也緊随其後,門在她們身後轟然關閉,緊接着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砰”響傳來,震撼着左娴每一個細胞。每一次撞擊都伴随着門框的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轟然倒塌。
左娴站在門後,死死盯着門,心跳如擂鼓,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顫抖。
下一秒,肚子一涼,她的衣服被掀開一角。
“你……幹……幹嘛?”
“别動,看看你的傷口。”
“……”
溫熱的指尖拂過,左娴緊繃着身體,腦子亂極了,任由着面前的人動作。
玉珂湊上去仔細看了看,終于呼了一口氣,站起身,看着砰砰作響的門,“還好是皮外傷。這門質量還挺好的。”
這會鎮定下來,左娴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外面是持刀發狂不正常的犯罪分子,而自己被他困在卧室裡。
“你怎麼了?你别害怕啊。”
在面前晃的是變成人的寵物貓的手。
這個世界不正常。
“左娴?你别怕啊,這個門的質量挺好的,你看現在還沒破。還好是鐵門,要是木門老早就破門而入了。不知道外面的人聽到我們家這麼吵會不會進來看一眼啊?會不會幫我們報警啊?話說這個歸警察管嗎?不知道林晚鐘什麼時候回來?啊?怎麼才八點多?啊呀,她是靠不住了,你等等我,我出去一趟。”
想都沒想,左娴抓住她的手,”你去哪?”
白發少女笑了笑,“去一趟隔壁,我很快就回來的。”
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也對,她也是不正常的一部分。
随即,那位白發少女身形一轉,化作一道靈動的白貓身影,自窗台輕盈躍起,準确無誤地落在隔壁鄰居房間的窗台上,那抹白影迅速融入了黑暗。
這麼近,親眼所見,這個過程像變魔術一樣自然流暢,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連咚咚的砸門聲都成了畫外音,左娴的心猛地一緊,又開始緊張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如果這不是夢,那麼她必須找到應對之策。左娴的目光再次掃過房間,尋找任何可能作為武器的物品。她迅速移動到床邊,抓起一個沉重的台燈,緊握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沒過一會,她聽到了窗外輕微的響動,緊接着,一道白影再次出現在窗台上——嘴裡還叼着一疊黃色的紙,看起來像是影視劇裡常見的符紙。
”好了,你先躲進衣櫃吧。“
玉珂又變了回來,見衣櫃的門關上,才深吸一口氣,猛地把房門打開,閃至一邊。
江天由于慣性,往前踉跄幾步,一張泛着淡淡金光的符紙自玉珂手中飛出,精準無誤地貼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瞬間,一股灼燒感自那符紙接觸之處蔓延開來,仿佛有烈焰在肌膚下肆虐。江天猛地側過頭看去,卻隻見另一張符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在了他的額頭之上,正中眉心。那一刻,眉心處傳來的劇痛如同被烈火炙烤,發出“滋啦”一聲響,一抹黑煙自他印堂處升起,迅速消散于無形。
江天怪叫一聲,接着失去意識,“咚”一下倒在地上。
玉珂把手裡的符紙貼滿了江天全身,最後還不放心的往臉上踹了幾腳。
”不會吓傻了吧?這看着隻是被小鬼附身了,這種小鬼沒什麼好怕的。“
左娴目睹了全程,不禁想到這個世界真是荒誕,她環顧四周,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一夜之間,所有的規則和邏輯都被徹底颠覆。但在這份荒誕之中,除了地上的犯罪分子,她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
抓住面前輕輕晃動着的手——白皙、修長,溫熱的,真實的,安心的。
“嗯?你不會是怕我吧?不應該啊?我是好妖啊,怎麼不說話啊?不會真的是怕我吧?”
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而已,任誰家的寵物變成了人都會迷茫無措吧。
左娴抿抿嘴,想開口卻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現在該怎麼辦?”
“打個電話就好了,有專門處理的人。我先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說着,就要蹲下,左娴連忙閃開。
“不用,我自己處理就好。”
玉珂收回舉在半空中的手,用傷心的眼神看着她,左娴被看着有負罪感,但還是堅持。
”真的不用。“
”好吧。那我幫你收拾一下吧。“
“别,我來就好。”
“那我幫你把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