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部門的人來的很快，一男一女，穿着一身黑。此時玉珂坐在沙發的一端，而左娴拘謹的坐在另一端。玉珂一看過去，左娴視線就開始飄忽，就是不與她對視。玉珂嘟嘟嘴，隻好作罷，趴在扶手上，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簡單進行筆錄并簽署保密協議後，特殊部門的人就把江天拖走了。

走出門口才發現玉珂也跟了來，黑衣男壓低聲音問，“你跟出來幹什麼？”

“哼。”

左娴站在門内不明所以，以為是正常流程。

“今天晚上還回來嗎？”

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其實是怕以後都不回來了。

“如果沒多大問題，我們例行審問完就會放貓了。”季施元隻好這麼說。

玉珂則是撇撇嘴，不說話，看得出不高興，在左娴擔憂的眼神中高傲地擡起了下巴，率先一步進了電梯。

深夜三點多，林晚鐘從陽台回來，看着趴在沙發上的白發少女，遞給她一瓶藥膏說，“隔壁的燈還沒關。”

“哦。”

玉珂扯開衣領，手指沾上褐色的藥膏向背後肩胛處的淤青抹去。

“看樣子是在等你。”

“哦。”

“那個人喝醉被人撺掇去拜神，結果誤拜了小鬼，被小鬼附身了。”

“我就知道，那個江天不是好人。我應該早一點發現的，要是不躲到房間上，就應該在他進門就能發現的。”

“為什麼要躲他？”

“不喜歡他。對了，你們怎麼處理他的？”

“問了幾句話就暈過去了。”

“沒有處罰嗎？”

“想罰也得他有這個命，小鬼吸□□氣，加上這麼多符紙往他身上貼，沒個半年是下不來床的。”

玉珂睜着大大的美人眼作無辜狀，“人家是正當防衛嘛，他活該。”

“你還不回去嗎？”

“不回去。我們鬧矛盾了。”

“為什麼鬧矛盾了？”

玉珂哼了一聲，艱難抹完藥膏又變回貓，把整個貓頭埋在沙發上的抱枕上，身上一股難聞的藥膏味，悶聲悶氣地說：“我今天晚上要在這睡。”

“嗯。睡覺記得把燈關了。我要出去一趟。”

玉珂把頭探出來，“幹什麼去？”

“小鬼扮成正神接受人的香火供奉，這不是小事。”

玉珂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繼續沉默。林晚鐘見她不想說，就準備換鞋出門，此時聽見玉珂小小聲說：“她是不是怕我啊？”

“嗯？”

“她真讨厭。”

“誰？”

“左娴，她幹嘛這麼疏離我啊？”

林晚鐘低頭想了想，“對于普通人來說确違背了常理，害怕也是正常的。”

“……真的嗎？不應該啊，我們明明之前見過的。”

“可能忘記了吧。”

”嗚嗚……”

看着玉珂泛着淚光的眼睛，林晚鐘心裡一驚，撓了撓頭，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句略顯生澀的安慰：“别哭……”

話語間，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茶幾的塑料袋上，“先吃點東西吧。”

玉珂聞言從沙發上爬起來跳上茶幾，用爪子碰了碰，以一種極其誇張的姿勢又倒回沙發上，掩面哭的更傷心了，“涼了……不好吃了……”

玉珂雖然心裡惆怅，倒也不是真的哭，隻是習慣性的裝裝樣子。這一晚上的驚險量屬實是超标了，沒想到哭着哭着就睡了過去。

等醒來林晚鐘不見了，茶幾上的苕皮也不見了，擡頭看了看挂在牆壁上的時鐘，才四點多。

玉珂化為人形，輕輕捋過及腰的白發，覺得長發有點礙事了，便走進浴室，随意從抽屜抽出一根皮筋，将長發松松地束起。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在廚房的微波爐裡找到了自己的燒烤。

她走到陽台一看，隔壁客廳的還亮着，玉珂眼眸微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接着狠狠地咬了苕皮。

等她吃完了就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