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溫南枝愣了愣神。

林晚鐘見溫南枝緩了過來才說：“師姐，我們現在小宏村，還在幻境裡。”

“先坐。”

林晚鐘略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簡單把自己的經曆闡述了一遍。

“你是說，那個結界你一撞就出去了。”

“嗯。與這個結界大不相同。”

溫南枝狐疑：“你怎麼知道的？”

“我試過了。而且師姐試了也不行。”

“你……今天下午就在了？怎麼現在才來找我？”

“那個時候師姐你看不到我，我也碰不到任何東西。”想到什麼，林晚鐘連忙解釋，“不過我一直都是站的遠遠的。剛剛我看師姐不對勁才……想不到能碰到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溫南枝表情變得不自然，開始不斷回想自己有沒有什麼不得體的行為。

“兩天前。”

溫南枝觀察林晚鐘的表情，面色如常，溫南枝隻好假裝不尴尬，揭過這一話題。

“那你怎麼進入這個幻境的？”

“撞破結界後周圍的場景就變成了小宏村的湖邊，湖裡那隻……個金蟾告訴我，我仍在幻境中，他是幻化之物，包括之前我們與他對話也是在幻境中。于是我潛入湖裡，在湖底碰到陣眼就進來了。”

“阿辭，你覺得這次和前兩次有什麼不同嗎？”

林晚鐘想了想，回答說：“沒有。”

“為什麼？”

“這個陣法我曾經在書上看過的幻域陣很像，但是有點不一樣。幻域陣的幻境隻是心靈映射，能夠引導并放大人的意志力與想象力，将心中希望的化為短暫的幻象。”

溫南枝從茶幾的抽屜裡拿出紙筆，遞給林晚鐘。林晚鐘打開筆蓋思索片刻，開始将她在湖底看到的畫在紙上。

結合前兩個幻境，林晚鐘還是比較相信這個陣法是幻域陣的改良版。至于為什麼這個幻境為什麼不一樣，林晚鐘隻能想到，她和柯靜的遺憾在過去，師姐的遺憾在将來。

“有些不記得了。”其實是記得的，可是有些部分明明在腦海裡能清晰地浮現，林晚鐘卻怎麼也下不了筆，導緻畫出來的這缺一塊，那缺一角。

溫南枝接過筆記本，心裡默念幻域陣這個名字，陣法的輪廓确實很像，但對林晚鐘的觀點有所保留。

林晚鐘把手放到脖頸處又放下，說：“幻域陣那章的後面我還沒看到……”

溫南枝：“幻域陣的破陣之法就是消除所求之物。”

自己隻是打破了結界就出來了，加上她和柯靜已經被投影過了，所以真正的關鍵很大概率在師姐身上。林晚鐘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說：“如果能去小宏村或許也可以出去。”

“為什麼這麼說？”

“觸碰到陣眼先回到的是現實。”

“然後你在現實觸碰陣法又自己主動進來了？”

“嗯。”

“可是我們現在出不了清州。”林晚鐘說着，看到溫南枝欲言又止的樣子自覺閉上了嘴。

溫南枝不知道怎麼說，确實有點天真的傻。可剛剛看到林晚鐘着急的臉，因她而停止的噩夢，因此劇烈跳動的心髒，也确實有一點感動。

這麼多年，第一次，醒後沒有被驚慌，惶恐和愧疚侵占全身。

“阿辭。”

“怎麼了？師姐。”

“如果我們出不去怎麼辦。”

“我……”這倒是林晚鐘沒有考慮過的，當時想着自己在外面幫不上什麼忙，讓她呆在外面會更加迷茫，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所以是幾乎沒有猶豫就進來了。

可是……

師姐會不會覺得自己很魯莽啊。

“那就不出去……”

林晚鐘抿嘴，自己在說什麼啊，平時打死也不會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要撒嬌也不是這樣撒的。

林晚鐘不自覺回想起自從與師姐重逢，這種無效的話對師姐說了很多次了，不過腦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心中暗暗懊悔，面上不動聲色，绯紅已經爬上了耳尖。

但溫南枝已了然。

“說正事呢。”

“不要撒嬌。”

“我……”林晚鐘的臉爆紅。

溫南枝愉悅不少，不能再逗了，再逗林晚鐘就熟了。

于是溫南枝準備換一個話題。

“今晚……”

嘭！

是門被大力打開撞上牆壁的聲音。

“吵死……”俞衫不耐煩地表情停滞在了臉上，與客廳的林晚鐘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