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斯内普頂着一頭油膩的黑發，黑眼睛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顯然，他用了大腦封閉術。而佩内洛那三腳貓功夫的攝神取念，在這位大腦封閉術大師面前顯然是不夠看的。

她順從地走過去，拘謹地站在他的辦公桌前。

“幫我處理蛞蝓。”他命令道。

“ Yes, sir.”看了一眼惡心的蛞蝓，佩内洛不情不願地拿起桌子上的銀質小刀，顫抖的手伸向粘乎乎的軟體動物。

“您要他們身上的什麼材料，先生？”

“把肝髒掏掉，克裡瓦特小姐。”斯内普看着她不情願的模樣，不近人情地說。

他知道她有能用的魔杖，但是她不知道他知道，所以她隻能老老實實地動手。

黑漆漆的污泥卡在佩内洛原本幹幹淨淨的指甲縫裡，帶着一股惡臭，軟體動物在她手裡蠕動，讓她惡心得想吐。

她甚至不敢在心裡偷偷罵斯内普。

一片沉默的寂靜中，這種煎熬并沒有持續多久。

斯内普拿出了一面雙面鏡，和一個人旁若無人地說話。

佩内洛坐在斯内普面前，雙面鏡背對着她，她隻能聽見裡面傳出好聽的女聲：“斯内普先生，有何貴幹？”

“歐什小姐，我沒有惡意。”斯内普依舊是冷淡的模樣，“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承諾，你妹妹艾娃小姐現在安然無恙。”

“非常感謝您，先生。”黛芙妮·歐什的聲音多了些真誠，但依然充滿警惕。

“我認為追随黑魔王已經無法讓我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了……”他用平靜的語言說着石破天驚的話，驚得佩内洛讓手中的蛞蝓滑落回水桶裡，“他現在的思維簡單如巨怪，隻知道相信他自己的力量，暴躁易怒又聽不進别人的意見。”

佩内洛低下頭掩飾她驚喜的表情，然而被一隻隻軟體動物惡心到了，笑容瞬間凝固。

太令人意外了……她沉思間又想到，他大概本來就是一個自私的人——在被鄧布利多感化之前，他原生家庭的糟糕和周圍人的輕視讓他隻想要變強，來得到别人的重視，而他追随伏地魔的原因是伏地魔是那個最強的人，周圍的人都以能追随伏地魔為榮，他想要追随伏地魔得到榮耀和權力，獲得他人的欽慕——就比如莉莉。

本質上，他根本沒有多少對伏地魔的忠誠，否則也不會為了莉莉果斷背叛他。

聽到這個消息，佩内洛連處理蛞蝓都有了許多動力，一心想着等會兒馬上去把好消息告訴安珀莉薩，同時讓她判定斯内普和他的話是否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