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區,塔珀亞帶着面具穿行在一衆裹得嚴嚴實實見不得光的蟲中,一頭耀眼紅發絢麗得如同恒星中核,半點沒有遮掩雄蟲信息素,在混亂街區招搖過市。
陰暗的角落中探出無數貪婪的目光,等待着誰将這位天真無知的雄子拖入暗處,就上前分一杯羹。
僅從暴露的粉嫩唇瓣和光澤的皮膚,就能窺得其不凡的美貌和等級。
像朵落入泥濘的玫瑰,誰都想蹂躏。
塔泊亞的心情已經差到谷底,随便來一點火星都能直接引爆他,再在家裡待下去,他不能保證會對梅菲利爾做出什麼。
亞雌的恢複力遠遠不如同等級的雌蟲,更别提梅菲利爾還是一隻白化種,基因缺陷作用下基本可以堪稱亞雌體質的地下溶洞。
兩鞭子下去,半個月都養不好的那種差。
以防自己一個沖動之下幹出後悔終生的事情,塔泊亞打算來地下城區撈幾個免費沙包,打死也不用負責的那種。
故地重遊,難免又勾起他幼年時撿到梅菲利爾的奇幻經曆。
一掀起兜帽,在昏暗的地底世界裡,梅菲利爾白得晃眼,衣衫褴褛卻漂亮得過分。因為白化而産生的煙粉色的虹膜像某種稀有珍貴的寶石,可遇不可求。
重度白毛控·究極顔控·塔泊亞被完美戳爆審美點,一擲千金直接買走,千嬌百寵養了這麼些年,卻養出一條白眼狼。
塔泊亞氣得完全控制不住信息素,看着梅菲利爾被信息素激到不住顫抖,還試圖往後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還不至于沒品到要強迫一隻心有所屬的亞雌。
他不會再碰梅菲利爾,但也不會放他走。這近二十年的時光裡,他付出的愛是收不回來了,作為賠償,梅菲利爾必須一輩子陪在他身邊,不許離開。
在徹底失控重演悲劇之前,塔泊亞離開了别墅,鎖上了所有的門窗,獨自前往地下城區。
混亂低劣的信息素充斥身周,粘稠惡心的視線終于達到塔泊亞忍無可忍的地步。半遮面的美豔雄子停下腳步,于道路中央挑起唇角,洩出一聲挑釁的冷笑。
“幹脆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暗地裡偷窺的雌蟲簡直大開眼界,果然貴圈的雄蟲就是玩得花啊。窸窸窣窣的污言穢語伴着求偶意味濃烈的信息素,朝着中心的雄子轟然撲去,毫不遮掩赤裸裸的渴望。
“啪”一鞭破空而去,塔泊亞直接抽翻了率先撲上來的兩隻雌蟲。
異獸筋骨鑄成的硬鞭在髒污的地闆上彈了一下,再一次裹挾着主蟲近乎滅頂的怒火和深重的怨氣,毫不留情地抽在那些試圖打劫的雌蟲身上。
幾鞭子下去,塔泊亞心氣順了不少,但緊随其後一波波撲過來的歪瓜裂棗再一次讓暴脾氣的大少爺心頭火起。
“哈!沒完沒了了是吧?”
沒一個能打的還敢前赴後繼來打劫?打算靠車輪戰耗盡他的體力再劫财是吧,真是卑劣臭蟲的慣用路數。
被雜七雜八各種味道的濃烈信息素熏到,愈加不耐煩的大少爺沒了打沙包的興緻,從腿環中抽出手槍,“砰”一槍正中眉心。
“砰砰”兩槍穿喉貫心,槍無虛發。
世界安靜了。
硬質皮靴踏地,響聲清脆,繃直的小腿線條纖長優美,但再沒有不要命的雌蟲敢上前擄掠。
繁殖固然重要,但那也得有命啊!
天殺的!哪個癖好特殊的軍雌扮成雄蟲來釣魚執法了?
無恥!太無恥了!
塔泊亞擡步繞開地面上的血漬,向着記憶中的方位前進,這次再沒有任何黏膩得令蟲不适的視線和信息素,一路順暢。
【嘁,一群廢物。】
“叮鈴鈴~”
會所的門鈴率先招待進門的貴客。
第一次從正門進這裡,塔泊亞翻翻久遠的記憶,學着常客朝吧台扔了一把金币。
“要最貴的。”
雙手接錢的老闆笑開了花,連聲陪笑道謝:
“嗳~我領您去包廂,馬上帶最好、最漂亮的那個來。”
塔泊亞:“?”
酒有什麼漂不漂亮的?上個酒還要裝飾裝飾嗎?
裝得像模像樣的大少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在老闆的帶路下到一間無比奢華的包廂落座。
跟帝星繁華區的餐廳包廂差不多,就是沙發格外大、格外軟,牆上挂着些皮鞭、手铐之類的武器。
地下區域确實民風彪悍。前有當街打劫的,後有餐廳擺武器當裝飾的。不過這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也可以理解。
塔泊亞支着腦袋斜倚在沙發上,等着借酒消愁。
家裡又不能待,在外買醉還要避免被熟蟲撞見,着實憋屈。被那些個八卦的貴族知道他因為婚姻不睦出門買醉,他基本就要顔面掃地了。
八成還會被聽聞這事的雄父冷嘲熱諷一頓,指責他一意孤行非要給梅菲利爾雌君之位是多愚蠢的決定。
真是想想都煩。
房門被推開,塔泊亞循聲看去,緩緩皺起眉頭。
進來一個纖細高挑的亞雌,還沒端餐盤,徑直走到他面前就跪下了。
不過後續的侍者倒是輕手輕腳上好了甜點和酒品,琥珀色的酒液躺在高腳杯裡,邊上還有一瓶煙粉色的酒水。
塔泊亞被那瓶煙粉色的酒恍了一下。
【是挺漂亮的。】
原本糟糕的心情莫名就緩和了許多,直到膝蓋上趴上一個不熟悉的重量。
一頭銀灰色長發的亞雌攀着他的膝蓋往上爬,淺粉色的眼眸裡閃着癡迷和羞怯。在那張精緻面孔貼上來之前,塔泊亞一腳踹了出去。
“放肆。”
倚着沙發的尊貴雄子收回蹬出的腿,交疊在另一條腿上,渾身都是矜貴傲慢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