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諾接到鞏文樂電話的時候正在睡覺。
今天她沒去拍攝,中午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回來了,一直睡到現在,直到被電話吵醒。
“我們都上船了,小江你什麼時候到啊?”
“我預約的九點,你找我有事啊鞏哥?”江一諾在被窩裡翻了個身。
對面嘿嘿一笑:“這不是想早點見着你們小兩口?”
“那我現在收拾收拾就過來。”江一諾幹笑一聲,“哥我給儲一準備了禮物的,你記得幫我取啊?跟你發了信息的~”
“知道知道,你人來就行。”鞏文樂樂呵呵的。
他似乎又拿着電話經過了一個嘈雜的地方,感慨道:“這裡很好玩啊,小江你聽我說,你趁現在身子輕,就應該讓陳寅洲多帶你出來玩玩。”
江一諾又笑了一聲才道:“好,知道了,我馬上來,待會見鞏哥。”
她坐起來後翻了翻手機,陳寅洲那邊很安靜,對話框還停留在她發出去的那條消息上,陌生得宛如他們不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夫妻,而是兩個陌生人。
想了想,她還是在走之前給他發了條消息:“我先過去啦,鞏哥給我打電話了。”
對面又是過了好久才回她:“嗯,帶好衣服。”
林儲一貼心地為每個來參加他生日聚會的朋友都準備了一份“輪渡七天過夜小Tips”,也給江一諾轉發了一份。
這是大型娛樂型遊輪,被林家包下了,路線沒變,大概是從港口出發,按照路線往上走,最終會在一周後抵達某個港口。
林儲一建議大家準備護照,到時候大家可以從目的地的沿海城市直接飛去度假,玩夠再回來。
江一諾看完後在心中默默誇贊林儲一的細心,又想到了什麼,直接給陳寅洲打了個電話。
“喂?”那邊接的很快,似乎這會正有空。
“那個...你是不是還沒來得及收拾東西,我幫你收拾吧,反正等下有司機送。”
陳寅洲還未答,那邊就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像在說什麼文件簽署之類的,聽着像邢宏的聲音。
“都行。”他沒再說什麼,“我現在在忙,你看着辦。”
江一諾小聲“喔”了一聲,挂掉了電話。
得到應允以後,她獨自走進陳寅洲的房間。
他的衣物不多,衣帽間裡被分類得很整齊,很好找。
江一諾像陳寅洲真正的妻子一樣,一件一件按照過夜的天數幫他收拾衣物,順手搭配了幾身這幾天他可以在船上穿的衣服。
做完這一切,她又突然想到貼身衣物,幹脆就把所有内褲的照片拍了一張發給陳寅洲過目:“你現在習慣穿哪種材質的?”
對面的陳寅洲此刻正和幾個金發碧眼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坐在高樓大廈裡開會,江一諾的消息彈出來的時候邢宏原本正在幫他操縱大屏幕翻頁,一不小心就把消息框打開了。
一張敞開的内褲收納櫃的照片被在大屏幕上放大無數倍,而每一種類型、材質的内褲全都一覽無遺地展現在衆人面前。
會議室内一片死寂。
最先開口的還是原本一本正經地在談報價,絲毫不退讓的一位中年德國男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雙手捂住漲得通紅的臉,憋住更誇張的笑聲,捂住嘴巴悶聲道:“可以請問這是誰的惡作劇嗎?”
他一開口另一邊的人們才反應過來,大家陸陸續續笑了,氣氛也随之變得輕松。
隻有邢宏沒有看過來,默默關掉了聊天框。
他站在一邊隻覺陰風陣陣,甚至都不敢擡頭看老闆一眼,他表面淡定如斯,内心咆哮如海,覺得可能不久就會被人送去見他太奶了也說不準。
見大家陸續的調笑似乎并沒有停止的樣子,陳寅洲隻得親自回應,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用英語道:“不好意思,是我的夫人。她比較調皮...”
“Oh,沒關系的,我夫人年輕的時候也這樣。”德國人慫了慫肩膀,看着自己身邊的夥伴,“你記得吧?她之前還在我的咖啡裡加了芥末醬,讓我在我的客戶面前出醜,隻是因為我毀了她的度假計劃。”
旁邊的人也愉快地應道:“是呀,當年的夫人是多麼活潑快樂的小女孩啊。”
“現在她也是。”那人說起自己的夫人時心情似乎就變得大好,他問坐在他對面,自己團隊裡聽得有些入神的另一位法國人,“您也是這樣的嗎?看您似乎很感興趣。”
“是的,所以我想Jason是和我們一樣,都是幸福的人,不是嗎?”法國人微笑道,“你在工作,而你的太太無時無刻都在牽挂你,那麼希望你也不要毀掉她的假期哦。”
陳寅洲又掃了一眼在角落裡看起來無事發生實際上已經廢墟一片的邢宏,也對他們回了個客套的微笑:“好的。”
江一諾當然不知道對面發生了什麼。
她隻知道陳寅洲很久都沒回消息,隻好自作主張給人挑了内褲和襪子全部塞到行李箱裡,又把自己的随身物品也整理好,就等司機上門來接她了。
江一諾比預約時間更早到港口,但因為線上值過船,所以從安檢到入船都十分順利。
跟侍者出示邀請函後,就有人一邊講解一邊帶她進入了遊輪内部。
遊輪很大,内部分為不同服務區,同時還有不同的用餐區域,而某個區域是隻有特殊VVIP才能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