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雪:“……”她無話可說。
再看向司馬維陽,他的笑容崩塌了一瞬間,但還是頗有風度地整理好了自己,然後微笑行禮道:“臣突然想起家中有事不能耽擱,擾了殿下的興緻真是該死。”
聞言,他也很給面子地給他台階下道:“真是不巧,那司馬公子還是先回去吧,莫要耽誤你了才是。”
他再次行禮辭别,轉身時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他是聰明人,看得出來蕭允不喜歡他,是故意要他嫌惡自己,正好也是他所求。
曦雪一時間有些頭疼,隻求司馬維陽不要到處亂說什麼壞了蕭十安的名聲才好,她不能以下犯上教訓蕭允,隻能在心裡暗自流淚。
很快侍從就帶來了第二位,其人玉樹臨風,面冠如玉,舉手投足間是掩不住的風情,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他雖也是笑着的,可給人的感覺與司馬維陽的完全不同,隐隐有一絲危險的精明。
“見過公主。”他嗓音清脆動人,讓蕭允聽了心裡都發癢。
曦雪依舊面無表情地介紹道:“這位是金熙有名的富商,李雁時,李公子。”
“有名不敢當,富商更是擡舉,在下不過經營些小買賣。”他的笑容淡淡,看起來一眼假,就剛剛好對上了蕭允的胃口。
他示意李雁時坐下,又叫人替他上了一杯茶。“李公子是哪兒人啊?”
他笑笑,“金熙人。”剛剛曦雪介紹過。
“哦哦哦,對對對,金熙人。”他一臉尴尬的笑,摸着自己的後腦勺不知所雲。
對方也不理會,隻慢悠悠地品起了茶,看起來悠閑的很。
“李公子平時喜歡什麼呀?會不會武功?家裡幾口人啊?”他雙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李雁時,恨不得整個人貼在桌面上。
果然美男人人都喜歡。
見他如此“不值錢”的模樣,曦雪隻好又暗示性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道:“殿下,您是公主,不可失了禮數。”
聽到“公主”這個詞,他渾身不自在地抖了抖,乖乖地端正好儀态。
看起來他對這個李雁時的興趣十分濃,恨不得自己替蕭十安嫁了。
李雁時手指不在意地點了點茶托,看了眼天,後才悠悠道:“承蒙殿下錯愛,隻怕草民不是您所求的良人。”推脫的意思夠明确了,蕭允對他再有興趣也不能掉自己的價,隻好擺擺手讓他退下。
剩下的都是些中規中矩的,千篇一律,帶來的禮品别說蕭十安,連蕭允都瞧不上眼,敷衍且毫無新意,讓蕭允都提不起興趣編理由趕跑他們,于是他隻能對外統一說“自己脾氣不好,喜歡打人出氣”。
正常的人聽了都是望而卻步,再有不死心隻看蕭十安身份地位的,死皮賴臉地推銷自己,他隻好行為更惡劣一些,讓那些公子看見自己就害怕。曦雪暗自祈禱:希望公主聽到後不要被氣死才好。
打發了人,他才安安心心地賞起景來,覺得這些花開得更豔更美了,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而蕭十安就沒這麼輕松了,她才練了一小會兒,就已經渾身是淤青和傷痕,肌肉也酸痛得擡不起來。
好在畢竟她是“王子”,薛自池也不敢下手太狠,還是對她留了些底線的。
但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換作平常的蕭允肯定是撒潑打滾地耍賴不想繼續練了,然後躺在地上裝屍體,要不就是放狠話後要跑被人抓回來。而蕭十安毫無抱怨,除了敏捷度和體力差了點以外,甚至連髒話都沒有罵過一句。
于是他們倆的把戲就被拆穿了。
當天兩人跪在甯和宮外被宸後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也沒有人敢求情說話。蕭程倒是去安撫過幾回宸後,卻每次都被趕了出來,隻能給他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都怪你。”蕭允膝蓋跪得生疼。
“當初你不也高高興興答應了,現在怪我?”她也不滿意地回怼。
“……”
後來宸王知道後終是不忍心兩個孩子跪在殿外,便先自作主張打發他們回去了,自己則是留下來負責安撫宸後。
宸後知道他偷偷放人後,氣得扶在桌邊順氣,斥道:“好好一個公主遲早被你慣壞!”
這種話一年也不知道要說上幾回,宸王一次也沒當真,也每次都打馬虎眼回“孩子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