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欽家在鄰縣，他爸媽為了他上學方便，在學校附近給他買了一居室，周钺和程浩然都有鑰匙，仨人經常窩在這兒抽煙、喝酒、打遊戲。

齊霏被周钺一路拽着拽到這兒。

齊霏是有些害怕的，她乖乖的站在那兒不敢動，周钺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抽上，齊霏之前知道他抽煙，可是這卻是她第一次見他抽煙的樣子，确實很好看。

很久，周钺說：“你怎麼想的？”

齊霏猶豫很久還是說道：“想什麼，想你跟張婧，還是跟江曉琳？”

周钺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後掐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裡，起身，走到齊霏跟前，說：“都不是，想我，跟你。”

“周钺，你上午還在跟江曉琳那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且，還有一年多就高考了，以你的成績，肯定能上一個很好的學校，而我，我.......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分心，也不想開始一段沒有結果的關系。”

“沒有結果？齊霏，你跟誰會有結果，程潛嗎？”

“這件事情跟程潛沒有關系，我跟程潛就隻是朋友。”

周钺冷哼一聲，“你跟程潛是朋友，程潛跟你呢？”

齊霏不想再跟他交談下去，她走到門前，試圖把門打開，卻無濟于事。她轉頭，對周钺說：“你放我回去。”

周钺慢慢走過去，看着她緊緊蹙着的眉，委屈的有些泛紅的眼眸，幫她把門打開。齊霏生怕他後悔，會把自己再拽回去，所以跑着就下了樓。出了單元門，她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辨方向，左右看了看，卻仍舊不知回學校的路在哪。

不一會，周钺也下來了。他應該也很生氣，正眼都沒給她，隻是往小區外面走去。齊霏知道跟着他準沒錯，她一路小跑，才勉強跟得上。等到拐到學校那條路上，她就認得了，也不再跟他那麼緊，為了不引人注目，她甚至去旁邊的文具店，逛了一圈，等出來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周钺的身影，她才安心的回學校去。

天色漸晚，天邊的雲早已消弭不見，天空澄澈，夕陽的餘晖灑在操場上，為黃昏的操場鍍了金色的光輝。老師和同學們忙着把白天運動項目的器械搬回器材室，相比于白天的喧嚣和熱鬧，此時多了幾分熱鬧過後的寂靜。

齊霏到教室的時候，班裡的同學差不多都回來了，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做題。張敏低聲問她：“去哪了？”她說：“在教室裡待煩了，去對面的文具店逛了一圈。”她不想對張敏隐瞞，這麼回答隻是因為自己不知道如何叙述這件事情而已。

那天晚上，她學習的效率也不高，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可是她已經這麼做了。此時，她感覺自己深陷山重水複之中，不僅看不到未來的路，連當下的路走的對不對都不知道了。她知道當面對這樣的困境時，沒有别的辦法，能做的就是堅定的向前走，走出重霧，終究會看到清晰的路途，終究會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