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的父母在陸譯青年時去世,當時陸譯還在上高中,陸書成家後就離開了家庭。因為工作的特殊性質,他一直把弟弟保護得很好,很多人都不知道陸書有個親弟弟這件事情。
但不知道王彪後來是從哪裡得知的消息,糾集了一部分服完牢役的舊同夥,綁架了陸譯,還有他當時的的未婚妻溫伊……最後陸譯慘死,溫伊逃了出來。
對于綁架了陸譯和溫伊之後發生的事情,聶山沒有多說,但是姜嫄和陸溫譯也能猜到了,他們落在了這群沒有良知的複仇綁匪手裡,一定不好過。
陸溫譯想起他媽媽發瘋時的一些狀态,害怕水害怕電,還很害怕他養父,甚至也很恨他。
“那我媽媽……為什麼,會讨厭我?”
陸溫譯幹着嗓子,沙啞地問出這句話。這一直都是他心裡的一個死結,所有人都說他好看,鼻子和嘴巴也跟溫伊很像。
其實陸溫譯的眉眼和鼻子、以及臉型很俊朗,應該和陸譯的很相似。如果溫伊和陸譯真的很相愛的話,那她怎麼會讨厭他,甚至是憎惡他呢?
陸溫譯越長大,溫伊就越讨厭他,為什麼?她是在怪陸譯牽連了她嗎?還是在怪罪他的出生?
姜嫄注意到聶山聽到陸溫譯的這句問話後,塌着的肩膀更加蜷縮着。
他瑟縮了一下,哽咽了幾聲後,才狠狠咬着牙粗聲說:“他們……王彪那群狗.娘養的畜.生!他們竟然給她用了一些髒藥,有的還有緻.幻的效果,他們僞裝成陸譯,然後污辱了她!”
聶山擡起頭,眼淚鼻涕也擋不住他滿臉的兇煞,他捏起拳頭恨恨地砸向堅硬的水泥地面,似乎要把地面砸穿!
姜嫄聽得心驚膽戰,聶山的話給了她當頭一棒,她既同情溫伊和陸譯,憤恨那群禽獸不如的綁匪,也在隐隐擔憂着她和陸溫譯的處境。
脖子上的傷口密麻麻地發疼,姜嫄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她剛才在車上看到李酉邢後簡直太沖動了,這群綁匪是真的可能會殺了她!
可能就差一點了!
還好啊,還有陸溫譯陪着她……
姜嫄後怕地轉頭去看陸溫譯,他已經忍受不了,靈活地轉動了幾下手腕,就輕松地掙脫了繩子。他的眼裡燃燒着熊熊怒火,朝聶山生撲了過去,拳頭毫不留情地狠狠揍在他涕泗橫流的髒臉上!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你也是畜生中的一個!”
聶山先是硬生生挨了陸溫譯兩拳,而後也不管不顧地和陸溫譯厮打起來,拳頭絲毫不含糊地落在他身上。
到底陸溫譯年紀輕,還生着病,壓根不是經驗老道的聶山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挨的拳頭比打出的拳頭更多了!
這兩人的厮打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發展成燎原之勢,讓姜嫄始料不及。
剛才陸溫譯一直表現得冷靜,沒想到沖動起來,幾乎不管不顧了!
陸溫譯和聶山的動靜不小,姜嫄害怕把其他人吸引過來,她手腳都被緊緊地捆綁住了,兩手手腕仍然疼得厲害,但不像那種脫臼的鑽心疼痛。
姜嫄此時沒有時間多想這些,隻能先壓着聲音勸架:“别打了!你們别打了!陸溫譯,你冷靜一點,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脫困,之後才能更好地懲戒這些窮兇惡極的綁匪!快停下!”
陸溫譯仿佛聽不見她的了,根本停不下來。他隻要一想到這些畜牲綁匪對他母親做的惡心事情,心裡一股怨毒的怒火燒得他五髒六腑都疼!
即使陸溫譯不敵聶山,他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眼見陸溫譯勸不動,姜嫄也無心勸服他,他本來沒有錯,隻是不合時機罷了。
“聶山,住手!聶山!十幾年前你夥同王彪他們綁架了溫伊,犯下不可饒恕的惡行,難道你也要這麼對待溫伊的親生兒子嗎?你好好想一想,你現在打的人是誰?你該真正該仇恨的、毆打的,不應該是那些沒有良知的禽獸嗎?”
相比起剛才對陸溫譯的着急和關切,姜嫄的語氣變得冷肅極了,一針見血,每個字都直擊聶山的心靈深處。
聶山驟然像失去了發條的八音娃娃一樣,動作就那樣僵了下來。
陸溫譯趁機狠狠給了他臉上幾拳,姜嫄瞧陸溫譯那副還不肯洩氣的模樣,隻能看準時機撲到他身上,攔住他。
“夠了,夠了……他會有報應的,他們都會有的,會有的……稍微冷靜下來,好嗎?”
姜嫄親密依戀地蹭了蹭陸溫譯的側臉,溫情地安撫着他。
陸溫譯被怒火燒紅的眼睛慢慢地清明了不少,即使憤恨不甘,到底還是在姜嫄溫柔的安撫中忍耐下來了,冷靜了不少。
然而他委屈的情緒卻随着姜嫄勸服的話冒了出來,陸溫譯連忙摟緊姜嫄,遠離了聶山。
聶山倒在地上,像條苟延殘喘的死狗一樣。半晌,他突然瘋癫地哈哈大笑起來。
“挨你的打,我也不算虧,誰讓你是她兒子呢?就當是你替她打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溫譯被聶山這不知死活的話激得又怒火上湧,隻是還顧忌着懷裡的姜嫄,想到她的話,才抑制住再揍他的沖動。
姜嫄完全能理解陸溫譯,要不是形勢如此對他們如此不利,她還真不一定會攔着陸溫譯,至少一定要讓他痛痛快快地發洩一頓才行!
正在此時,不遠處的倉庫門口傳來一股腳步聲,緊接着是開鎖的響聲,有人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