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林牧之為什麼性情變了，故意戴醜眼鏡留長劉海，但是看多了那副平平無奇的模樣，他摘下眼鏡後乍然一看是有些新奇。

不過沈芳菲除了新奇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感受了。

從沈芳菲眼睛裡看不到什麼異樣或者是驚豔的神情，林牧之稍微失落挫敗了一下，但很快打起精神來了。

反正沈芳菲和陸溫譯已經完完全全不可能了，她小時候說過的話在那次意外之後也不會再提起了，他還有機會。

林牧之笑着戴上了呆闆的黑框眼鏡，在沈芳菲的催促下說：“要是我在期末考試上得了年級第一，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看到沈芳菲垮下去的臉色，林牧之補充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而且要是我沒有做到，以後我都聽你的。怎麼樣，合算吧？”

沈芳菲可恥地有點心動了，雖然林牧之身為朋友對她不錯，但是他十分不贊同她在課上看小說漫畫，還會聯合她的父母一起約束她的行為。

不知道林牧之給她父母灌了什麼迷魂湯，林牧之掌握了沈芳菲一半的零花錢，他嚴格管控着她每個月的買書花銷——當然是課外書的，教材書的話林牧之會主動拿出他的零用錢給沈芳菲買。

這一切真是讓沈芳菲苦不堪言！

要是沈芳菲的成績稍微下滑一點，林牧之就會向她父母“上書告禦狀”，沈芳菲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這也是沈芳菲到現在為止成績還不錯的原因，她人倒是聰明機靈，就是心思不在學業上，得靠别人督促着才行。

于是沈芳菲笑眯眯地和林牧之在桌下交握雙手，這是他們獨有的相處方式——賭約成立，勝王敗寇，願賭服輸。

他們友好地松開手，沈芳菲爽快，林牧之留戀，兩人相視一笑，心裡都覺得自己會是勝利者。

沈芳菲和林牧之的動靜不算小，也就是其他人上課專心，沒太關注他們。

姜嫄心裡憋憋悶悶的，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下來，聽到了沈芳菲和她同桌的賭注，兩人都是信心滿滿，連她也好奇起來。

而後姜嫄想起自己正是沈芳菲口中“不開心的年級第二”，好像她也在他們兩人的賭注之中，被迫入局了，導緻姜嫄的心情有一點點的微妙。

意識到姜嫄心情不太好，沈芳菲這一天除了上課就是和姜嫄待在一起了，陪她說說話，不過大多數都是沈芳菲在說。

沈芳菲津津有味地說起她看過的小說，姜嫄也聽得認真，沈芳菲的貼心陪伴果真讓她纾解了許多，兩個真摯女孩子之間的情誼不知不覺地加深了。

值得一提的是沈芳菲中午拒絕了和林牧之一起吃飯，把他趕到了别處，她陪着姜嫄，貼着姜嫄說悄悄話。

沈芳菲把她和林牧之的賭約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姜嫄，還不高興地吐槽林牧之對她母上大人和父親大人的“媚上欺下”，拉着姜嫄的手激勵她一定要考到年級第一，不能落敗于“奸臣”林牧之。

沈芳菲是個十分才思敏捷、思維活躍的女孩子，一件事情被她妙語連珠地說出來，生動而形象。姜嫄被她逗笑了好幾次，心裡壓着的煩愁雜緒消散了大半。

最後姜嫄隻能笑着答應沈芳菲，她會奪得年級第一的寶座，杜絕其他人尤其是林某人的觊觎。

這一整天在沈芳菲的陪伴下，姜嫄的心情好多了。

沈芳菲還替她避免了許多八卦人士的打探，在姜嫄的默認下，沈芳菲直接跟他們說明姜嫄和陸溫譯分手了，對其他的事情她聰明地守口如瓶。

然後沈芳菲護着姜嫄，不讓他們來打擾姜嫄學習了。

雖然姜嫄和陸溫譯完美的白富美學霸加上溫潤貧苦學神的組合分開了讓大家唏噓不已，特别是陸溫譯還出人意料地突然出國留學，但是一中的學生總體上還是單純善意的居多，他們議論過一陣後也不在當着姜嫄的面說什麼了。

到了晚上姜嫄一直輾轉反側，她想得很多，思緒紛紛擾擾的。

既想姜洲的異樣，也在思考林知秋的話，李酉邢已經告訴她關于林知秋的事情很快會有眉目，所以姜嫄更多的還在想突然不辭而别的陸溫譯。

明明昨天下午分别時，陸溫譯含着一絲期待地對她說“明天見吧”，怎麼他忽然離開了呢？

陸溫譯似乎是突然之間決定的，至少姜嫄感覺到他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離開的想法，姜嫄實在想不通陸溫譯決定離開的原因。

001面對這一突發情況竟然一直都保持着安靜，沒有提醒她“重要劇情發生嚴重偏移”。姜嫄勉強從中得到一點點安慰，這說明陸溫譯的離開不會影響到她的劇情完成度。

姜嫄暗地裡認為劇情已經和原著不太一樣了，她能感覺到人物性格的偏離和變化。

盡管從001帶她身臨其境地體會到的一些原世界場景，還有她夢到的一些夢境，很少有陸溫譯的出現，但是姜嫄隐隐約約知道陸溫譯的軌迹很不一樣了。

對于陸溫譯來說，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了。

姜嫄歎了口氣，疲憊地翻了一個身，她探出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南城時間6月9日，星期五，23:58。

明天就是6月10日了，隻有兩分鐘了……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