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湖底寂靜深邃。那一盞盞魚兒燈如夜幕中的星星,逐次開啟,照得整個湖底群星璀璨,光彩奪目。
白雪姬雪聖女許晴然的容顔美麗而清秀,此時此刻她重傷初愈,披着淡粉色絲綢褂子坐在檀花雕木床上擁棉被假寐,想起自己的身世之謎,神情憂傷而寂寞。而性格倔強的火羲公主易陽欣兒一直賭氣不肯去見玉卓公雷卓旭,坐在雪姬晴然床邊,哀哀泣淚歎息:“潔兒,你知道嗎?我有多麼地愛着北溟王子玉卓公子雷卓旭,總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與他分享,他着涼了,我為他披衣,他累了,我送他安慰,下雨了,我為他撐傘,我隻怕自己令他不滿意,讓他誤會我不關心他,不在意他的事業……”
郾城九公主火羲公主易陽欣兒說着,眼角濕潤了,那張如富貴牡丹般明麗的面容是如此華美動人,如同雕刻,令晴然感歎。
雪姬許晴然拉着她的細手,悉心說道:“欣兒,我真羨慕你有這樣一位男子令你心動,我想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畢竟你已是他的妻子。”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苦澀地搖搖頭,神情如此凄恻,兩眼無光,索寂地注視着前方,無力垂目說道:“你不懂玉卓公子雷卓旭,我們或許能在一起生活,但他不會愛我。現在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再也關心不了他了。”
雪姬許晴然聽了她的悲涼之話,心想如果是自己,那麼她一定會默默離去,放心愛的男人尋找自己的幸福,可是這火羲公主易陽欣兒可不像她那般善良好騙,要她放棄,可不是易事,想到這一層,雪姬晴然緩緩勸解:“欣兒,你愛他與他愛你不是一碼事,隻要你心中有他那就很好了。”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對于她的風涼話一臉不屑,神情頗傲,搖頭撇嘴道:“哼!我才不管什麼愛不愛的,是我的,我高興,不是我的,我也要争取。”
雪姬許晴然聽易陽欣兒這般蠻橫地說,不覺一笑,說道:“欣兒是女中巾帼,定不會輕易服輸,那麼今晚為何還賭氣不去陪陪他,男人一個人寂寞的時候,可不是需要女人陪?”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俏眉皺起,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着,說道:“如果他想見我,我自然去陪他。”
雪姬許晴然推着她的肩膀,巧語道:“欣兒,你就放下架子,好好陪你的男人說會兒話,聊會兒天,不要跟他賭氣,或許你們之間的關系就和解了。”
“真的?!”火羲公主易陽欣兒面露疑色,還是不相信,可她心想,潔兒妹妹這麼重感情的女子都這麼說了,一定有道理,他們之間一定還有迂回的退路。
雪姬許晴然又微笑着對易陽欣兒說:“欣兒,做夫妻,除了要了解他懂他以外,還要給機會讓他了解你。其實,無論你的婚姻幸與不幸,無論枕邊人忠與不忠,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你必須要明白,婚姻并不是你的全部,下半生拼的不是一個好的男人,而是一個優秀的自己,一個優秀的孩子,一個健康的自己,一個開心優雅好的情緒狀态。就是眼裡寫滿故事,臉上卻不見風霜。每天化一個淡妝,穿上自己喜歡的衣裳。不羨慕誰,也不嘲笑誰,更不依賴誰。總是悄悄地努力,悄悄地愛自己。吞下了委屈,喂大了格局。改變不了别人,那就改變自己。”
“嗯,謝謝潔兒姐姐提醒。”于是火羲公主易陽欣兒起身去北溟王子玉卓公子雷卓旭的書房凝邩閣。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她到達書房的時候,玉卓公雷卓旭正神情呆滞地坐在桌前,一語不發,衣着不整,連胡子都沒有整理,似乎有不少令他抑郁的心事,連易陽欣兒走進來,他都沒有發覺,直到易陽欣兒輕輕地甜膩地叫了一聲“卓旭”,他才回過神來,似乎被她的突然出現吓了一跳,快速說道:“怎麼是你?欣兒。”言語中透着悲涼惶急的氣息。
“卓旭,你究竟有什麼心事啊?能不能跟表姐我說說。”火羲公主易陽欣兒大步跨進來,坐在玉卓公雷卓旭旁邊的大椅子上,撩起二郎腿,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算了,我隻是累了。”從那一别,火羲公主易陽欣兒覺得玉卓公雷卓旭的模樣憔悴了許多,映像中的北溟王子玉卓公子雷卓旭懂生活愛品味,不像是一個如此邋遢糟糕的男人,這也是易陽欣兒喜歡他欣賞他的其中一個原因。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火辣辣地望着玉卓公雷卓旭說道:“小旭,就因為我騙你結婚,你就和我生分了?以前,咱麼可是無話不談的。你喜歡誰,這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幹系你,可是我們既然已經結婚了,你就應該給我真正的名份,我雖不是你心中的唯一,也應該是你的之一。”
玉卓公子雷卓旭似乎真是累了,雙眼無力地垂着,薄幸而絕美的嘴型彎出一個嘲笑的微笑,一動也不動地說道:“她現在離開我,也是因為知道她是我的之一,而不是我的唯一?”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渾身帶刺,驚異地站起來,直直白白地對他吼叫道:“我都不糾結了,你還糾結什麼?唯一?!卓旭,你要唯一是嗎?那我就死在你面前,成全你的唯一。”說着,易陽欣兒雙手招來龍鳳劍,一瞬間,速度極快,舉刀往自己脖頸上割去。雷卓旭立刻如猛獸般站起來,奪過欣兒手中的利刃。隻見易陽欣兒又橫起鳳劍往身上刺去。
玉卓公雷卓旭緊緊抱住易陽欣兒,制止她用龍鳳劍自殘,并發自肺腑地告之:“欣兒,欣兒,你這又是何必呢?你何苦這樣?我們從小便是姐弟,你應該知道我喜歡的人不是你,而是雪兒。我終于找到我夢境中日思月想的雪兒了,作為姐姐,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而不是在此胡鬧。雪兒,她就是北溟靈域冬臨新冊封的聖女晴然。我愛雪兒之心永不會變。雖然北溟規定聖女不準結婚生子,不準戀愛。對,晴然就是雪聖女沒錯。但是,無論在夢境中還是在現實裡,雪兒她都是我的妻子。”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聽了這段話,實在受不了,用盡全身之力,脫離雷卓旭的懷抱,又欲召喚來龍鳳劍自殘。
“你口口聲聲說雪聖女是你的妻子,你愛她,要娶她,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們從小感情那麼好,一起長大,一起打天下,哥哥們更是早就把我許配給了你,隻是沒有人說破我是你的未婚妻而已。可是你呢?你為我負了責任嗎?現在,一個夢中的不明女人就把我比了下去,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玉卓公子雷卓旭武功非常人所不及,立刻又奪過鳳劍,瞬間點住欣兒全身穴道,把她抱在胸前,緩聲說:“欣兒,都是小旭不好,令你傷心了。天下男兒皆有三妻四妾,帝王更是有三宮六院,可我偏要心中唯一。所以,此生是我負你。望來生我們還能成姐弟,永遠歡聚一堂。”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緊緊地抱住玉卓公雷卓旭哭泣着說道:“卓旭,隻要我做大,我什麼都願意順從你,無論你納幾個晴妃,幾個雪兒,我都沒有意見。”
聽完北溟王子玉卓公子雷卓旭的内心獨白,火羲公主易陽欣兒全身顫抖起來,珠淚劃過眼角,滴在了雷卓旭的熊毛大衣上。
心中念叨着一句話,“你是個好人……”
玉卓公雷卓旭本想把欣兒抱回卧居,可是走到門口,又走回過來,心想:雷澤湖僅此一間卧房,留給晴然為好,欣兒還是不要住進去了。卻不知,現在睡在裡面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晴然,可是晴然卻已經失憶,完全不記得自己生命裡有雷卓旭這個人了。
玉卓公子雷卓旭把火羲公主易陽欣兒擱放在客廳軟榻上,陪着她坐着。
大漠郾城九公主火羲公主易陽欣兒神容悲哀若泣地對北溟王子玉卓公雷卓旭說道:“卓旭,你知道嗎?你走之後的那段時間,那時候,我真的好心疼自己,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覺,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心裡的痛與苦,流過的淚,隻有自己能體會。我也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心真的好痛好痛。”
炫彩的燈光下,火羲公主易陽欣兒如此美豔迷人,就像那百花園裡最炫燦富貴的紅牡丹,那般高傲火辣,可是他卻已經厭倦女人的香豔之美,他隻喜歡白雪姬雪聖女許晴然那般樸素純美,隻願意一個溫柔可人的甯靜女子為他深夜守候。隻有白雪姬晴然,才是他心靈的寄托,隻有她,才能在惡劣的俗世給他心靈的溫暖,隻有她,才值得他真正擁有……
“欣兒,你聽我說,你不要這麼任性沖動,好嗎?不要再做傻事好嗎?”深夜中的玉卓公子雷卓旭因為失去了白雪姬雪聖女許晴然,顯得如此頹廢憔悴,他溫言道:“欣兒,我心中隻有聖女一個,就是給我再多比她還要好的女人,我也不會要,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啞着嗓子掙脫了一下,示意玉卓公子雷卓旭給她解開穴道。
玉卓公子雷卓旭點點頭,解開她的啞穴,火羲公主易陽欣兒才潤潤嗓子,開始哭泣,說道:“雷卓旭,你從來都不懂我在想什麼,你心中隻有那位清高的聖女,與其說她是你的夢中情人,什麼純潔的雪兒,拿這個借口來騙我,其實你不過是貪念溫柔鄉與美色。你可知,你可知,我從小就許給了你,你簡直背信棄義……”
玉卓公子雷卓旭苦澀地搖搖頭,打不起一絲精神,歎息道:“欣兒,你說我不懂你,你又何嘗懂我?”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擦幹眼淚,坐起身來,抱住玉卓公子雷卓旭:“小旭,你想擁有七界的統領權,隻有我們易陽家才能幫!你就舍得撇下我嗎?”
“對。”玉卓公雷卓旭渾濁的目光望着前方不明黑暗處,忽而又閉上雙目,幽幽念道:“是啊,一直都沒有放棄這個夢想,生下來就被家族的使命所束縛,沒有一天自在過……可是,現在她離我而去,我根本振作不了精神去闖天下。”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緊緊地抱着玉卓公雷卓旭,甜膩地說:“卓旭,不要想你的聖女了,振作起來,開開心心去闖天下,有我陪着你,你不會孤單的。”
玉卓公雷卓旭松開火羲公主易陽欣兒的手,拿起桌上的龍鳳雙劍,仔細一看,“這兩把是什麼劍,似乎沒見你用過,而這鑄劍的材料似乎是玄鐵寒冰,這兩把劍怕是世上少有的寶貝。欣兒,你是怎麼得到的?”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把在龍鳳鎮尋得寶劍的遭遇告訴了玉卓公子雷卓旭。
西漠郾城九公主火羲公主易陽欣兒毫不含糊地對玉卓公子雷卓旭說道:“俗話說,一美遮百醜,一胖毀所有。昨天遇見的那個叫潔兒的女人,身材相貌極美極好,她既有女人的優柔妩媚,又有高冷脫俗的氣雅,我一個女的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提到那形象高貴如同仙祗的白衣女子潔兒,玉卓公子雷卓旭忽然有種很想見一面的沖動。隻聽火羲公主易陽欣兒說起那白衣女子被自己帶回了北溟聖域北淵山脈雲夢澤雷澤湖,現在正躺在卧居裡養傷休息,玉卓公雷卓旭便立刻想前去瞧看。
推開門,隻見那白衣女子消失了,海星桌上有一封未幹的信,玉卓公雷卓旭拿起信一看,隻見上面寫着:欣兒,我走了。一路有你照顧,多謝!祝你與夫君和好如初。潔兒。
這娟秀的字迹,異常熟悉,似乎正是雪姬晴然之筆記。玉卓公雷卓旭十分确定。而為什麼她稱自己為潔兒,難道是又遇到殺手追殺呢?雷卓旭心中十分不解。聽易陽欣兒說她要趕往南海,便立刻出湖追去。
火羲公主易陽欣兒發現事情大不妙,料想,莫非那叫潔兒的女子便是玉卓公雷卓旭心心念念的情人雪兒?心中憤恨至極,望着雷卓旭衣食不顧,隻為佳人的匆匆身影,拿出火煉蛇鞭使勁地發洩。雷澤湖水被她攪得一陣漩渦,清澈的湖水頓時變得渾濁起來。
雪姬晴然離開雷澤湖,一個人在亞寒帶樹林裡行走。肚子咕咕叫了一聲,還真是有些餓了。她爬到山窩上,摘了一些野果和一些野菜蘑菇什麼的,來果腹。晴然畢竟有傷在身,行動緩慢,而玉卓公子雷卓旭駕馬奔騰,很快,他們便在山林中錯過,雷卓旭趕前去了南海。
年少的愛情總是這麼馬不停蹄地交織錯過。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得今世的擦肩而過。世間也有人說三世的回眸,換一世的擦肩而過,三世的擦肩而過,換一生的好聚好散……白雪姬雪聖女許晴然想到了這句話,不由得笑了起來,那張不曾雕飾的素顔,忽而如一朵花兒綻放了。
此去南海,我一定要恢複記憶,記起與我許諾生生世世的戀人。
于是,想着這些無邊際的事情,白雪姬雪聖女許晴然又開始趕路。
幾天幾夜不辭勞苦地禦劍飛行趕路,雪聖女晴然終于來到了南海之濱。
正直午夜,放眼望去,南海無邊,波濤萬痕,星夜映照,十分瑰美。
深呼吸,她一縱身潛入南海水域,那些水波湧來,十分的清爽涼快……
聽說海底九萬裡,而南海深不可測。南海十巫的智慧與謀略更是極其厲害之極,他們是南海蛇族的十條飛升的龍,他們在南海深域創建十巫議事閣主掌南海生殺政治大權。
南海十巫分别是:巫鹹、巫即、巫胎、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