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重要的是——在此次大選中,出現了一個似乎“憑空”産生的派系,共和會。
“奇怪,為什麼不是共和黨?”“噓,不該說的别亂說。”
與會人員中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但沒有人敢真把這話問出來。原因無他,共和會會長正是沈夜北本人。
“共和會”一出,這下别說其他人,就連柳餘缺本人都徹底懵逼了。更讓他懵逼的還在後面,那就是,共和會的根本主張……
居然是,以絕對中立于任何政/黨的立場,捍衛共和制。
這算什麼主張?這種簡單、籠統且基礎的主張居然也能成立一個組織?沈夜北他腦子裡究竟進了多少水才能幹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共和國都快建立起來了,還用得着他捍衛共和制度?
吐槽歸吐槽。但單就選舉結果而言,目前無論是複興黨還是沈夜北這邊的舊軍閥勢力,大家都處于一種“雖然不怎麼滿意,但也不會覺得無法接受”的狀态。擁有真正實權的國會很快就被複興黨、共和會及其他新型黨派占領,初步形成了權力互相制衡的局面。然而另一個原本潛藏在海面下的嚴重問題很快就凸顯了出來:
列強利益劃分遺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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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
是日休沐。
壁爐裡的火燒的琵琶作響,更襯出清晨的安靜來。秦兵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擡眼望向窗外,窗外鵝毛似的大雪嘩嘩下着,也是同樣的寂靜無聲。
再扭過頭去,沈夜北還在睡覺。
也是。自成為國務總理(議會制國家的實權首腦)之後,沈夜北這兩個月幾乎是晝夜不停地連軸轉,忙成了一隻人形陀螺;直到今天早上八點,他才終于完成了他接近一周的出差“任務”,終于能睡個好覺。
這段時間裡,秦兵大部分時間都在整理和總結前世的知識體系和見聞,一半是為了給沈夜北提供助力,一半則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愛好”——比如,寫個小說、研究個曆史課題什麼的。畢竟,沒有什麼人比她這個擁有“未來記憶”的穿越者更适合這份工作了。
“工作狂啊。”
對着沈夜北那張蒼白得吓人的睡顔,秦兵輕輕歎了一聲。她從筆記下面抽出來一張寫着亂七八糟潦草字迹的紙,上面赫然是一些英文單詞和字母,而其中“INTJ”四個字母,赫赫然最為顯然。
是的。大概半個多月前,她突發奇想給沈夜北做了次某平行時空最火“心理測試”——MBTI測試。看到草紙上亂七八糟的二十幾個題目時,沈夜北當時先是掃了幾眼,随即好笑道:
“這不就是等于問我餓不餓,如果不餓就說明我吃過飯了?”
秦兵尴尬地笑了笑:“雀食是這樣。但你還是做做看吧,我好奇。”
沈夜北也沒再逗弄她,随手拿過去寫了起來。幾分鐘過後他把“答題卡”交還給她,一邊好整以暇道:“我是什麼類型?”
“你對這個心理測試,”秦兵謹慎地措辭:“真的感興趣嗎?”
“還行。”
“那……你覺得,這種測試準嗎?”
“……”沈夜北難得無語了一次。他忽然很反常地擡手,憑借身高優勢輕輕拍了下她的頭頂,笑容有點兒惡劣:
“你問我?題可是你出的。”
“不是我。”
秦兵老老實實答道:“其實是我那個世界的一位知名心理學家卡爾·榮格……的粉絲邁爾斯母女,根據榮格的理論編出來的題目。你說得對,它确實不太‘科學’——因為邁爾斯母女本來就不是心理學專家,這套測試也隻是用于為普通人擇業找個捷徑,僅此而已。”
“問題設計的是挺蠢,不過還算有趣。”沈夜北很給面子的給了她台階下,然後反問:“你呢?”
“我是INTP。”秦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一半謊,以表明自己的人畜無害。可她忘了,眼前這位并不了解何謂“INTP”——
可是,不了解這些所謂的心理學專業術語,卻不等于沈夜北就完全不了解身邊之人。
“哦?”他好笑地看向她:“我怎麼覺得,我們是同類啊。”
你這直覺也忒準了!悲.JPG
……
回到現實的秦兵,目光重新落在床榻上。
她看着床榻上熟睡的沈夜北,思緒卻飛回了原來那個世界。以及,她曾親筆寫過的那部小說。
如果小說裡的世界就是真實,那麼通篇腥風血雨之中,或許也隻有這段時間……
是相對不那麼沉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