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程度的貪**腐,即便在貪官橫行的楚帝國都可謂“驚天巨貪”了。這麼一個國之蠹蟲,就算再年輕有為、兼具軍事經濟經驗,就算他是華夏這個國家實際意義上的“共和之父”,也不能證明什麼。
——通過以上種種,别裡科夫唯一能夠确認的就是,沈夜北此人野心極強。一個野心極強、私欲極重的人,說他不想當皇帝,那才是鬼都不信。
至于為啥此人生活上一直艱苦樸素嘛……
以别裡科夫對華族官員的了解,越是巨貪,越是能演。演戲而已,誰當真誰是傻子!
他這邊還在天馬行空的腦補着,卻沒注意到對面的沈夜北也在饒有興緻地觀察着他。等他回過神來,後者才又淡淡的笑了笑:“聽上去不錯。不過我若稱帝,那些地方軍閥怎麼處理呢?”
“這事好辦。”别裡科夫拍了拍胸脯:“他們敢反對沈先生你,基輔羅斯保證會讓他們看看地獄的模樣!”
“那麼,新黨呢?”沈夜北不由莞爾:“貴國舍得麼?”
“他們?哈哈,成不了氣候。”别裡科夫一看有戲,此時早就沒心思再管新黨的死活了:“一群隻會窩在山洞裡造反的土包子,原本就上不得台面。沈先生不太喜歡高歡這個人是嗎?”
沈夜北不置可否,隻是保持禮貌的微笑。
“高歡的事不難解決,此事包在共和國身上。”别裡科夫賣了個關子,順道反問:“不過貴國複興黨那邊……”
他反倒關心起沈夜北來了:“據我所知,複興黨乃貴國第一大**黨,根基深厚,理事長柳餘缺更是民心所向。聽聞沈先生曾與他是故交,如果您将來做了皇帝,他可能并不會顧及舊時情誼,甚至與您反目成仇也未可知。”
“是啊。”沈夜北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身子向後一靠,閉上了眼睛:“而且我要是和柳餘缺及複興黨反目了,貴國的态度也很關鍵啊。”
這次,别裡科夫猶豫了很久。良久他才重新有了回應:
“歸根結底,關鍵并不在我們。”
沈夜北懶洋洋的:“哦?”
别裡科夫眨了眨戴着藍色假瞳的眼睛。他也學着沈夜北的模樣,漫不經心道:“關鍵,還得在于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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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會面現場出來時,天都黑了。
秦兵的心情不知為何也和這漆黑的天一般沉重。
夜北,為什麼我忽然看不懂你了……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柳餘缺也曾經對沈夜北說過同樣的話。原來那時的柳餘缺,心情也和她一般無二——
無奈。悲涼。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恐懼。
而更令她不安的是,并未當場拒絕基輔羅斯公使那堪稱獅子大開口提議的沈夜北,即便到了車上、在回去的路上,也隻是悠然自得的閉着眼睛,根本沒有詢問她意見或者向她解釋的意思。
——難道,他真的想做皇帝嗎……
“你是不是想問,我真的想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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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見187章,别裡科夫稱沈夜北的俄族名字為阿列克謝·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АлексейИвановичИванов)。另注,本文中一切民族、宗教與現實無關,所有專有名詞僅為寫文便利而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