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琪載着沈玫去了家居城，眼花缭亂的大件小件看得沈玫犯選擇困難症。周末正是熱鬧時候，大家都悠閑逛着，隻有周穿着小皮鞋舉步生風，蹭蹭蹭往前趕，沈玫都追不上她的步伐。

周瑞琪目标确定，直奔指定區域。

沈玫半走半跑地跟上她的速度，問她：“何必到現場買家具，線上多方便，價格便宜，滿額配送、上門安裝，我就……”

“質量很網騙啊，而且網上買的家具質感和尺寸拿到手和效果都差一大截，退也不方便，扔又很可惜，放家占位置，白白浪費錢。”周瑞琪有些嫌棄地打斷，硬是把沈玫那句“我就在網上買過”給堵回去了。

這是什麼？哎，生活品味。

不懂了吧。

沈玫：我的餘額不配。

周瑞琪拉着清單挨個查，拽着沈玫跑到賣場沙發區：“你看看這款單沙發，你試試這個扶手是不是很舒服？——而且很方便移動，比那個老房子帶的沙發好對吧？——這幾個顔色哪個好看？主要配我的地毯，毯子我是一起搬走的。”

“哪個地毯啊。”沈玫眼神清澈，弱智發言。

“……”周瑞琪癟嘴，關愛白癡的眼神，掏出手機，調出相冊，“喏。”

這是一張周瑞琪家客廳的照片。那是鋪在客廳沙發邊的一卷花紋精緻繁複、色彩明亮跳躍的短絨地毯。陳清檬和胡揚正坐在毯子上說話，沈佑正站在一邊拿着手柄，專注地盯着電視。雖然拍的是人，但地毯過于亮色，完全無法忽略。

沈玫沒有這段記憶。

“我覺得米黃色好看，對吧。”周瑞琪說話，把她思緒拉回來。

“淺色很搭，試試象牙白吧？地毯色彩看起來會更明亮。”沈玫提議。

“你覺得這個桌子怎麼樣？我要不要再單獨買個小桌？”

“這種可移動櫃好像不錯，但是尺寸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我要不先訂好這幾個隔闆？真的很百搭啊！”

“這種櫃子買成品OK麼，要不要到時候住進去了再定制好一點？”

一下午周瑞琪問這問那，沈玫都做軍師認真點評。隻是中途周瑞琪提到家裡的搭配時，沈玫要麼答不上來，要麼慢半拍無所謂。

周瑞琪把計劃的東西都跑了一圈，最後敲定了一個沙發、兩個活動櫃和置物架，提前找店家訂了下來。至于一些小件的，她也記下了規格型号，等到正式搬家時再下單配送。

“你還挺細緻的。”沈玫說。

周瑞琪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我一直很細緻诶，搞得第一天認識我似的。”

“嗯，又深入認識了一下。”

“今天不在狀态？上周emo沒恢複？”

“嗯……”沈玫腦子有點亂，周瑞琪聲音裡略帶的關心讓她有一種被看穿的心虛。

上次晚餐還沒深聊，隻聊了些有的沒的大家就集體降智。第二天周瑞琪和沈佑出去玩沒怎麼單獨接觸，回來吃飯時也是她一個勁吐槽自己的事，到目前為止，她也隻聽了些周瑞琪的戀愛糾紛。

沈玫已經接受了“雖然每個人都沒有什麼差異，但是細節區别越扒越明顯”的事實。

麻了。

沈玫想，雖然不算初次見面，但多聊下去必然漏洞百出。

算了，随便，毀滅吧。

不等她瞎編，周瑞琪摟了下她的腰，靠近了勾肩搭背地說：“沒關系，第幾天認識都可以。”

不管怎樣的，密切的關系，分不清好壞真假。

沈玫：哎，怎麼突然有點感動到。

“——反正，過幾天，記得我搬家那天來幫我。”

“怎麼，要我做搬家開火飯？”

“……也不是不行咯，能預定菜譜嗎？”

“開火飯哪能點菜，不行不行。”

訂完大件家具，完成一大要事，周瑞琪倍感輕松，走路都變得更輕盈了。手裡輕輕甩着手機，哼着調子。

兩人又逛着各自買了一些裝飾的小件，一眨眼就磨完了一下午的時間。

周瑞琪請晚飯，沈玫說不餓。

“那你想玩什麼？請你？”周瑞琪不放棄請客的機會。

沈玫趕緊擺手：“饒了我吧，我腳跟被磨痛了，可不想再多走路了。”

“……那玩點什麼……”周瑞琪冥思苦想。

“要不去看個演出？坐着躺會？”

周瑞琪導航了C市的〇号劇院，讓沈玫看本周節目單：“你先看看今天還有哪些表演，我感覺我們現在開過去還有機會剛好趕上看晚場。”

沈玫擰開一瓶飲料咕咚咕咚：“哎，我們就随心所欲，随機感。随便選一個劇，選一個位置休息會。”

看沈玫不鹹不淡的反應，周瑞琪心裡打鼓。

“啊，晚上的場馬上要開了。就算闖紅燈一路過去也來不及了。”運氣不好，小堵了幾個路段，還遇上幾個超長紅燈，周瑞琪見縫插針地查看劇院的本周預告，越看越焦心。

“今天隻剩下兩個了。《我為X》經典音樂劇哎，好想看，買不買得到票——怎麼這場有明星啊，我不喜歡這個人。這個《返程》是實驗新劇嗎，沒聽過，感覺不靠譜……”

沈玫看着周瑞琪的反應：“不喜歡那個明星嗎，那我們就不看《我為X》，直接選另一個吧。”

周瑞琪的語氣也着急：“雖然是不知名的新劇，但是劇院的票都是預訂吧？來得及現場買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