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玫往後躺了躺，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哎，随便看吧……到時候你把我放在劇院附近那條道上，你去停車。”

過了開演前的入場檢票時間，劇院門口的人零零散散，顯得冷清。

周把車開走，留沈玫一人在道上亂逛。

沈玫揣兜四處遛了一圈，停在一個蹲在路邊的戴帽男人身邊。現在路邊人不多，他正蹲在原地休息。

雖然是在另一個世界，一切都不一樣了，但一切又還是原樣的。

“老哥，現在手裡有什麼票？”一看就是二道賣票的。

“要什麼票？《我為X》，票面八折，前面的好位置。”看有人來，男人起身精神了些，趕緊介紹，“雖然已經開演了，但這場有明星，那個誰……”

今天最後的兩場已經開始演出，男人手裡還有還沒出出去的票。

估計要小虧一點。

“不是還有個《返程》？……我要那個的。”

有明星，前排票還賣不完，208w，你不行啊。

“額，票面六折。”大熱門的劇，販子會稍微擡價，再慢慢往下壓。那個劇沒什麼噱頭，不太知名，男人喊了個低價。

“三折。”沈玫也不猶豫。

男人一聽，臉皺成梅菜幹：“嚯——可不能這麼低。前面出票都沒壓過價。”

“你們不是賺中間麼，這都開演了更沒人買了，全壓手裡，找你甩賣還不幹？”

“不行，我們也是賺中間也不多……六折、六折最多了。”

“三折，買兩張，靠前的位置。”沈玫也一點也不讓價，“我看了介紹，導演和演員這些都不認識。”

票販子被這屠龍刀也刀無語了：“那也不能這麼低，人家是搞藝術的不是搞名氣的，你們不能光看流量知不知道名字，你這價也不能這麼……”

沈玫白眼往邊上一翻：“啥藝術啊，我真不認識，我也不知道講啥，大晚上的，我就圖便宜，過來藝術熏染，不是，我過來藝術熏陶一下。你讓我入門檻感受感受。”

“你這……”

“我買兩張票，你也減少損失，他也有人場了，我也藝術熏陶了，對不。便宜點——真的。”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票販子急着出手，便點頭同意了。讓她對外千萬不能說在他手上按這個價拿的。沈玫瘋狂點頭。

沈玫特地要求兩張靠前相鄰的位置，販子按兩張票面三折的價格加60收了錢。

“就這個位置啊，進去别坐錯了，你就說剛才在外面掉東西找了半天耽誤時間。”票販子變戲法似的抽出兩張門票，囑咐道。

“行行行。謝了哥，下次還找你。”沈玫點點頭，把票收兜裡，往邊上靠着走。

“停車場都停滿了，我好容易才找到一個位置。現在都開演了，買不到票的話。我們逛一圈就回去吧？”周瑞琪找到了在道邊閑逛等她的沈玫。話是這麼說，但聽得出來對看演出已經不抱希望了。

“JIANG～”沈玫甩出兩張門票。

周瑞琪驚呼一聲，湊近了門票看着：“？！——你買票了？真的？什麼時候？哇這麼靠前？我都沒坐過這麼近的位置。”

沈玫有些得意地哼哼：“這種沒名氣的劇也不會買不到吧，你就說看不看吧。”

“看看看。大沈你太牛了吧。”

“走，進去看劇，順便還能睡會覺。”沈玫揮手招呼。

兩人小心翼翼找到位置安靜坐下，開頭的部分錯過了，隻有等待會兒中場休息的時候再問問隔壁觀衆。

沈玫不忘帶好口罩——就跟擠地鐵似的，密閉靜态環境，戴上口罩你好我好大家好——想着都要掉眼淚了，媽的，啥時候才能不天天擠這要人命的地鐵啊。

周瑞琪也大概知道上周的情況，提醒沈玫如果需要，她包裡還有幾個新的。

看了半天，沈玫大概看懂了情節梗概。大概是兩個主角男alpha和女omega，兩人有些感情糾葛和誤會，然後陰差陽錯兩人互換了第二性别，再經過一系列事件，換位思考不斷理解對方，happy ending可喜可賀。

簡單～！必然如此～！這種劇情看中間就能猜到開頭編出結尾。

周瑞琪看得入迷，沈玫隻想多躺會休息——這前排位置就是比那看台的座位舒服啊。

“話說，你們公司那個是不是就類似這種情況來着？”中途，周瑞琪身子靠過來小聲問道。

“那不一樣，他是beta分化成omega的。不是這種——極端走極端。”沈玫解釋。

“哦哦，那還是有區别的啊。”

但必須要說，沈玫對這個劇沒什麼太大感覺，隻是她很在意一件事。

坐在她斜前方的人影越看越熟悉。一個男性。

是誰呢？

感覺是認識的人，但是到底是誰呢？

直到中場休息，周瑞琪和前後左右座閑聊劇情，沈玫看到那個觀衆轉身向後方看去。

那熟悉的臉。

他媽的，沈玫心說是太眼熟了，她絕對認識，但臨門一腳就卡殼了。

沈玫的大腦正在瘋狂搜索不常用的磁盤中……直到他旁邊的人也站起來，但因為不小心打翻了什麼東西又趕緊側身幫忙撿拾。沈玫坐在後排，他身一側，臉一轉，這一認，她的記憶撓一下就起來了。

啧。這倆不上周吃飯那矯情二人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