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出屁了，這點東西做一天？”周瑞琪皺眉，對陳公司的意見不小，雖然居家辦公是得做事，但這種毫無意義又無産出效果的形式工作實在讓人無語。

“哎，說到就煩人，要不是這領導整天想一出是一出，才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陳清檬甕聲甕氣地控訴新崗位上的領導果然讨厭，說要去參個本地的業内交流會，本來是早幾天就安排的事，現在才想起來臨時抱佛腳，要她趕出一份展示和宣傳，這也不是她的擅長。要這樣、要那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實在無法揣摩領導的心意，就一兩個照着模闆的簡單稿子，領導的意見從早上提到晚上。

“什麼問題火燒眉毛才知道急，臨了了才反應？”周瑞琪吐槽。

“其實我覺得不太急的東西，拖到明天也不會出事。今天多休息會吧。”沈玫跪坐在陳身旁。

看着陳的樣子，不是困的，是暈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陳的手一點不見停的。憋屈地繼續收到、好的、馬上。

周瑞琪掰過陳清檬的電腦，看了看雙方的聊天記錄，然後讓她翻出某個版本，改了字号和幾個細節，編了一套說辭，這裡更合适、那裡凸顯重點、這裡體現領導的巧思、那裡引出了我們的亮點、給領導留出現場發言空間諸如此類，發了過去。

“懂了。”看着周發出去新消息，陳清檬找到竅門，點頭稱是，直呼栓猴大師。

周蓋上上蓋，要她趕緊去吃點東西：“先吃東西去。強烈懷疑你們領導今天在帶薪摸魚。”

周瑞琪起身準備走開，坐在一側看了全程的好學生沈佑及時發問：“所以，這個稿子，基本上沒有變化啊……”

還是會被打回來吧？

周瑞琪看着沈佑，深深歎了口氣，還是将自己的心法和盤托出：“稿子沒變，但是心變了。”

“？”

“你用心了，領導就滿意了。”

“？”

沈玫插話：“就是讓領導發現她真誠地認識到領導不愧是領導。”

“？”

周瑞琪勾起嘴角，向一旁閉上眼睛做作感動的沈玫虛起眼睛，表示孺子可教。

做過的都知道這裡邊門道有多深～

周說陪陳一起吃點，沈玫趕緊去炒理好的青筍：“你要一起吃？要不我再出去買點菜，多炒倆？”

“不多麻煩，路上吃了點，吃點零食～”

陳家的零食小推車被三人完全征用。

幾人吃着陳的垃圾零食，主打一個陪伴感，陪着吃白粥小鹹菜的陳。

幾人邊吃邊聊，雖然陳清檬一直不滿自己的老闆，但也沒看見她挪窩的架勢，傻X的事情再多，工資條擺在那呢，工作不好找，估計陳能憋到n+1。

沈玫吐槽到：“甚至有可能等我從AX跑了，你還沒走。”

陳清檬哼哼兩聲，說公司氛圍壓力好大，憋屈工作要繼續做的，不過她不會停止騎驢找馬找下家的。

“不離開的人吵吵鬧鬧，離開的人最沉默……”沈佑中插吐槽。

“要我說，沈你也該跑，你在AX跑了也好，去哪找不到工作？”周瑞琪一個反問，說得輕描淡寫。

“我去哪·都·找·不·到·工·作。”沈玫崩潰地重複字詞陳述。

這不是跳哪哪都不劃算嗎，現在這市場去哪都不爽啊。

“哎，我說你就是想得太悲觀。适時有機會就要拼一把，就算你不跑AX，内部總有升職機會吧？内部升職呀。”周瑞琪認真打氣。

沈玫一聽，内心陰暗大破防。

不聽不聽不想聽。

謝邀，人在AX，準備跳了。

沈玫隻好撓撓頭假裝淡然：“你說得簡單，AX最近也沒什麼部門調整，領導層跳槽空降，升調的機會哪那麼容易有……還是我關心關心你，萬一你最近有機會升呢。”

周瑞琪說得平常：“我升了啊。”

？

？？？

沈玫：？剛才聊到哪了？

三人看着她，又驚又喜。

周瑞琪解釋：“咳咳，前兩天才正式調整的。本想有空再和你們提一下。隻是名義上是升了啊，做的還是以前那些事。”

陳清檬試探：“……那今天是，周總？”

“沒有沒有，還沒到‘總’，不算‘總’，還是負責部門那一套。”

沈佑更好奇的點在于：“做的還是以前的事……但是，工資會漲吧？”

“會漲一點。”

沈佑語氣裡都是羨慕：“那更好啊，不用多做事，工資變多了。”

“責任也大了呀，出了事可就直接拿我開刀了……精神損失費嘛。”

沈玫垂手向後躺去，捂眼佯裝受傷：“前面忘了，中間忘了，後面别說了我有個朋友有點破防了——我也要精神損失費。”

周瑞琪相當配合：“給給給，你要什麼。”

沈玫趕緊起身，望着沈佑和陳清檬眨巴眨巴：“下一頓吃什麼？”

陳清檬和沈佑四目相對。

“要不……烤肉？”

沈玫直接點單：“周末周總請吃烤肉。”

“行行行。我來定，全員？我在群裡通知了？”

“馬上通知，不準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