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淩晨三點,郭平都在毫無意義的折騰那個可憐收音機,希望能多得到一點信息。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對方都能給她弄個可以虛空構物,外加各種地圖輔助的外挂,卻要費盡周折才能傳達這麼幾個單詞,肯定有什麼限制導緻非常困難。可她就是不甘心,辛苦爬山,又凍了兩晚上,結果就這?
那家夥是不是對“普通人類”這個定義有什麼奇怪的誤解?
郭平要是能在如今這種嚴峻的環境裡單槍匹馬走上千裡的路程去京市,還能找到那個一聽就是什麼絕對機密的研究所,平安無事的闖入地下,成功關掉那個不知道究竟是啥但肯定極其危險的東西,她還能叫郭平?
她早就改名叫克拉克.肯特了好吧!
收音機都快被她給弄散架了還是沒有任何結果,郭平死心的把它一丢,頗有點破罐破摔的癱了下來,盯着帳篷頂發呆。若是要問她在想什麼,隻能說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也懶得想。
就是覺得掙紮到如今到底圖個啥。
真的要去拯救世界?呵呵呵,别開玩笑了,郭平雖然是個死宅中二,但不是傻瓜,早就過了自诩英雄的年齡。那可是拯救世界啊喂,以為拍電影呢,單靠她一個人就能做到?
但要讓郭平立刻行動起來去召集可靠隊友制定具體計劃……她隻會露出痛苦面具。世界末日了她都甯願一個人蹲着不願意社交,她像是能做到這些事的人嗎。況且郭平也沒啥不得了的人格魅力主角光環,人家憑什麼要拼上命跟她幹,還是為了這麼中二的理由,就憑幾句夢想友情和愛的嘴炮?
苦笑了幾聲,郭平忽然意識到外面有點不對勁,一般來說這個時候早就應該下雨,但此刻外面卻寂靜無聲。郭平顧不上EMO,急忙拿起武器拉開了簾子,頓時就被滿天飛舞的雪花給驚呆了。
“下、下雪了?”
郭平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沒産生錯覺。
是的,下雪了。
身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郭平長這麼大,記憶裡就看到過兩次下雪,而且都不大,完全無法和此刻眼前堪稱鵝毛大雪的場景相比。她伸出手接住了幾片掉落的雪花,雖然在掌心裡很快就開始融化,但依舊能看出不是那種雪渣,起碼有小半個手掌大。
其實下雪也沒什麼奇怪,認真的想,以這一陣的氣溫,沒下雪才是怪事,郭平放在塔頂用來蓄水的大桶面上都結冰了。囤積的瓶裝水也凍住了不少,想喝還得先放冰箱裡解凍,因為冰箱的溫度更高。可突如其來的反常,實在是叫人心裡不安。
郭平呆呆的看了一陣遮蔽了整個天空的大雪,夜色中的雪看着毫無美感,就像是從天而降的棉絮,密集得讓人看着都快喘不過氣。被風吹得臉痛,郭平很快就把頭縮了回去。
“下雪總比下雨好,我也改變不了天氣。”
無奈的自言自語,郭平看了一眼挂在邊上的溫度計,發現下雪後的氣溫反倒是稍微回升了一點,現在穩定在零下七度,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原理。
因為下雪的緣故郭平稍微亢奮了一會兒,不過考慮到下雪對她的生活好像也沒多大影響,最多天亮下山會比較麻煩,郭平打了個哈欠,準備抓緊時間睡一會兒。至于拯救世界這種麻煩事,還是等她回到燈塔再細想該怎麼做吧。
裹緊身上厚厚的防寒服,郭平往爐子裡加了幾塊烤幹的木柴,又順手拿起狙當棍子,捅了捅落在防水布上的積雪,免得把帳篷給壓垮。檢查了一下通風後,她才緊緊握着槍閉眼睡去。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郭平被一陣劇烈的腹痛給弄醒了。她茫然的睜眼,摸了摸下腹墜脹的地方,先是考慮了一下吃壞肚子的可能性,随即回憶起了這種久違的了酸痛感。
……艹,大姨媽要來了。
說到大姨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個月她都一直很焦慮,又長期從事高消耗重體力活動的關系,六月七月她的大姨媽都沒來,八月和九月終于來了,卻隻有一點點,兩天就結束了。
這個郭平倒不是很慌,因為她有過類似的經驗。以前她瘋狂肝畫稿消耗太大精神太過緊張的時候也時不時出現大姨媽消失的症狀。隻要過後好好休息,調節心态,多吃點營養滋補的東西,大姨媽很快就會恢複正常。
況且她忙着到處屯物資的時候沒了大姨媽的幹擾,反倒是件好事。後面躲進燈塔,天天都在想其他事,還要時不時跑出去打怪,郭平早就把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大姨媽毫無預兆的忽然降臨,而且按照此刻小腹的絞痛,可以預想絕對會很慘烈,郭平沉痛的捂住了臉,已經開始提前害怕了。
手邊沒有衛生巾,她隻能把毛巾噴上酒精消毒,撕開湊合着先用用。現在郭平也沒心思去琢磨拯救世界了,她就一心一意盼着天亮,好讓她趕快回燈塔去換衛生巾。
在忐忑不安生怕漏出來弄髒褲子的郁悶心情下,郭平總算是熬到了天亮,但那種劇烈的絞痛也随之而來,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痛得郭平頓時臉色慘白,差點直不起腰。
“我%#*&!”
壓低嗓門,吐出一串咒罵,郭平此刻真心痛恨為何自己是個女人,為何要遭這種罪。她估計可能是天太冷她又被凍了的關系,畢竟以前她也沒這麼痛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