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這小子……禅院甚爾的眼前浮過那個神情詭魅的少女。
他們都瘋了。
少年望着綴滿金輝的天空張開了雙臂,“你失敗的原因,就是沒把我的頭砍下來,以及紮我腦袋的時候,沒有用那個咒具。”
“敗因?”禅院甚爾握住了刀柄,看向面前的少年,“勝負現在才開始吧?”
“是嗎?也是哦。”五條悟喃喃道,遊移不定的蒼藍色瞳孔往下一墜,“開始之前先問你一個問題,瀾在哪裡?”
瀾?那個小丫頭……禅院甚爾冷哼一聲,“大概是死了吧。”
腦海中最後一根弦嗡的斷裂,“這、樣、啊。”
禅院甚爾握緊了手中的天逆鉾率先出手,他能殺他一次,自然能殺他第二次。
迎着來勢洶洶的刀鋒,五條悟似乎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是瀾的術式,這個男人在他之後絕對和瀾打起來過。
少年微微偏頭避開了天逆鉾,禅院甚爾手腕靈活地調轉了刀柄将它反握在手中,朝錯身而過的少年再度劈去,但一擊落空,少年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這時,強烈的戰鬥直感發作,他側身向後看到了從空中墜落的少年,雪白的頭發,随風飄拂的深藍制服,擡起的兩指聚起了高濃度壓縮的咒力。
“術式反轉,赫。”
此前戰鬥中從未用出的招式從少年的指尖彈射而出,禅院甚爾頓時把天逆鉾橫檔在身前充當盾牌,但是咒力帶來的沖擊力無法被化解,他整個人被重重地撞到了身後百米遠的建築物上。
一個兩個,真是怪物。
他把刀插在地上站起來活動了一番,骨頭看上去沒壞,天與咒縛帶來的強大□□讓他對咒力有很強的防禦力,他看着身體完全漂浮在空中的少年,漸漸感覺到了些許違和的地方。
五條悟和之前不一樣了。
擁有六眼的神之子,無下限術式的使用者,完全覺醒了。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你的手臂,是她傷的吧?”五條悟視線幽幽地看着他左臂上因為用力支撐天逆鉾而繃開的綁帶,“瀾到底在哪裡。”
禅院家的是最後見過瀾的人,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那種情況下五條悟根本想不出月城瀾會臨陣脫逃,禅院還活着,那瀾呢?
“在你死前我會告訴你的。”禅院甚爾彎起唇,手中的天逆鉾飛擲而出,不管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有沒有完全覺醒,隻要被天逆鉾砍中,結果還是一樣的。
蒼藍色的眼眸泛起波瀾,“是嗎……”
腦海中的那個可能瘋狂攢動,極限拉扯的神經仿佛隻要輕輕一撥就能斷掉,可越是到了這種極端的情形,少年的語氣反而越趨向于淡漠,他一個後仰輕描淡寫地避開了刀刃,延展的鎖鍊繞過一根柱子又從後方再度向他襲來。
而他仿佛沒有察覺到背後的危險一般,居高臨下地看着地面上的男人,代代相傳的術式,好處就是有使用說明書,壞處就是術式的情報容易洩漏,面前的這個人來自禅院家,所以對無下限術式十分清楚,準備了能強制解除一切術式的咒具,使得無限的防禦不複存在。
想要擊潰對方,那就要拿出對方也不知道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