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式，茈。”順轉和反轉的術式在指尖劇烈波動，兩個無窮相互碰撞，經此形成的虛構質量擁有超強的破壞力，瞬間釋放的術式在禅院家的男人反應過來之前先一步洞穿了他的胸膛，術式的餘波更是将他背後的建築砸出了深不見底的黑腔。

天逆鉾失去了主人的牽引咣當落地，五條悟緩緩落到地面上，看着那個即便被毀去了大半個上身也依然挺立的男人，“最後再問一遍，瀾在哪裡。”

禅院甚爾的唇角溢出鮮血，“不知道。”

少年的目光驟然變得冰冷。

“那個小丫頭，已經有特級的水準了吧？”禅院甚爾徐徐吐出一口氣，痛感從體表一陣陣沖擊着大腦，“生得領域形成之前，她消失了。”

世界由暗轉明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進入了月城瀾的領域中，心裡還在震驚那麼年輕的小屁孩居然已經能構築生得領域，結果世界還是那個世界，真實的世界。

唯獨月城瀾消失了。

五條悟瞳孔一縮，消失了？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同時又在心裡安慰自己，至少現在得到的消息可以肯定瀾還沒有死，但是她失蹤了又會去哪裡呢？

禅院甚爾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五條悟面對這個造成今天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眸光微微變化，“最後還有什麼遺言嗎？”

他輕輕一笑，“沒有。”

少年看着他，不語。

“……再過兩三年……我的孩子會被賣到禅院家。”男人的頭顱逐漸低垂，聲音也愈發輕微，“随你處置吧。”

男人的生機就和他的話語一樣飄散在風中。

被家入硝子用反轉術式治好的夏油傑匆匆趕到盤星教總部，隔着鐵門都能聽到震耳欲聾的掌聲，如同密集的雨點敲擊着耳膜。他猛地推門進去，隻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從逐漸分開的人群中朝自己緩緩走來。

他手裡抱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屍體，那雙鞋子夏油傑分外熟悉，是天内理子的鞋子。

那是理子的屍體，他親眼看着理子在面前死去。

“好慢啊，傑。”五條悟淡漠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目光，“不對，這算快了，畢竟盤星教在都内的設施有好幾處。”

夏油傑聞言瞳孔微微一縮，這是……悟？悟從不會用這種語氣，難道說……“月城呢？”

纖白的眼睫微微一垂，“沒，不過她應該還活着，之後我會去找。”

這時，白布下忽然垂落一隻手，兩人的注意力不由落在那隻失去生機的手上，夏油傑歉然道：“抱歉。”

他是最後護送理子的人，理子的死他應該負主要責任。

“是我的問題，錯不在你。”五條悟淡淡地回道。

天内的死，瀾的失蹤，都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