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夏油傑還是自責地低下頭,“先回去吧。”
“傑。”五條悟叫住了他,他背後是來自社會不同階層的盤星教徒,他們有着各式各樣的身份,或貧窮,或富有,或卑微,或尊貴,但是他們都在為己方的勝利歡欣鼓掌,他們一樣的愚昧。
“要殺了他們嗎?”
夏油傑瞳孔一縮,似乎無法相信那樣冷漠的話語是從五條悟口中說出來的,但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究其原因全部是盤星教的人在背後作祟,理子明明是想好好活下去的,這群現在還在為理子的死歡慶的人……真該死啊……
他攥了攥手指,想起了月城瀾曾經說過的話,道德和規則束縛着循規蹈矩的人,如果有個離經叛道的人能在此刻跳出來解決掉盤星教這個非術師社會裡的毒瘤……
現在的咒術界需要這樣的人。
指甲因為用力過度嵌進了肉裡,掌心刺痛,夏油傑回過了神,顫動的瞳孔漸漸找回焦點,“不用了,沒有意義。”
這裡隻有被教義洗腦的無知教徒,了解咒術界的主犯早就已經跑了,現在這個情況就算警察來了最後也隻不過是例行詢問之後要求他們就地解散罷了。
聞言,五條悟抱着天内理子的屍體走過他身邊,“意義……?”
真的需要意義嗎?
夏油傑看着眼前這些無知的民衆,保護非術師是術師的職責,他在心裡如是道。
二年生找了月城瀾半個多月,幾乎把高專和東京的每個角落都翻了個遍,五條家的人回禀說沒看到月城瀾回去,公墓那邊也沒人見過她,随身攜帶的手機碎片也在打掃戰場的時候被清理出來,月城瀾徹底失聯。
夜蛾正道看着他們三人眼底的青黑,特别是五條悟,那眼底的血絲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段時間他根本沒睡覺,“東京已經找遍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吧,月城的尋人啟事已經發給了國内各地的窗,如果有人看見她了會立刻上報的。”
兩個少年默不吭聲,從那天帶回星漿體的屍體之後兩人一直沒怎麼說話,簡單地料理了後事便開始一刻不停地到處找人,就像是把對逝者的傷痛強行轉移到對生者的希望中來,借此短暫地忘卻那場無法扭轉的悲劇。
白天輾轉各地,夜深人靜的時候天内的死卻還會浮上心頭,少年們的稚氣、天真似乎在這一刻畫上了句點,意識的形态發生了蛻變。現實是殘酷的,世界是未知的,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就像那把突然間捅穿五條捂胸口的刀一樣。
“有一個地方還沒找過。”五條悟嗓音嘶啞地開口,“薨星宮。”
“薨星宮内部的結界現在是完全關閉的狀态,天元大人至今還未回應。”夜蛾正道皺了皺眉,這在他任職的時間裡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隻有受到天元大人要求的人才能穿過那層結界。”
“天元号稱全知,發生在家門口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瀾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薨星宮裡的那家夥現在是最有可能知道她在哪裡的人。”
五條悟僵硬的臉上寫滿執拗,好像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他一定知道。”
一天見不到瀾,他的不安便大過一天,他快要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