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會喝酒嗎？”冥冥抿了口杯子裡的紅酒，“以前沒聽說過呢。”

“會一點點。”月城瀾第一次喝酒是十歲的時候被五條悟騙的，不過她也沒放過肇事者，最後兩隻不省人事的醉貓歪在酒缸邊吐了一地，還好被路過的傭人及時發現。

剛端起酒杯，背後忽然出現一大片陰影，她手指一頓，杯子朝向肩膀的位置，少年溫熱的鼻息在杯緣流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嘬了一口，咂咂嘴，入口沒什麼感覺，待到酒液淌進胃裡火燒似的燃成一片，立刻擺出一副要吐的架勢。

家入硝子哈哈一笑，伸手把人往回推，“喝不來就回小孩那桌。”

“這麼難喝的東西到底哪裡比得過奶茶果汁。”五條小孩回到座位上猛灌了一瓶冰可樂。

小貓喜歡喝苦得要死的咖啡，硝子喜歡這摻了辣椒一樣的酒，冥小姐也是，口味真獨特，明明甜品比那些個要好喝一萬倍，搞不懂這些女生哦。

“月城同學和五條同學的感情真好啊。”一口酒下肚，冥冥開口打趣道，一雙紫色的妙目露出揶揄之色。

“對對對，黏黏糊糊的，完全不考慮我和夏油兩個人單身人士！”說着，家入硝子還意有所指地朝月城瀾纖白的脖頸上一瞥，惹得同桌的人都瞥了一眼過去，滿是探究。

月城瀾：……

看來隻有事後買包煙才能堵住硝子的嘴了。

月城瀾的酒量不是很差，但也算不上好。一個小時後，夜蛾正道給了旁邊那桌為了搶點心差點把包間拆了的小孩一人一拳後，有點頭疼地看着這邊三個開始神志不清的女人。

啪！手裡的玻璃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冥冥撩了撩鬓邊雪白的齊肩發，眉眼之間滿是優雅高傲，“愛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金錢才是。男人隻能算得上是裝飾品，但再好的裝飾品都會陳舊，會腐爛，所以消費就是浪費，更不用說你還有可能買到劣質的裝飾品。”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非常認同道：“沒錯，男人都是垃圾。”

被她們兩人一左一右擠在中間的月城瀾眨了眨眼，坐在她對面的人能清楚地看到她努力緩緩睜大眼睛的小動作，可惜眼底迷離的霧氣罩住了平日裡所有的清明，隻能在左右夾擊之下半醉半醒地附和。

“嗯，垃圾。”

夜蛾正道：……

他就該自己老人單獨一桌。

月城瀾從男人都是垃圾的世界裡短暫地回過神，周圍已經是一片涼夜，樹影沙沙搖曳，金黃色的熒火在叢中起舞，有種脫離現世的不真實感。

“悟？”她趴在少年寬闊的背上，肩上還披着帶有他體溫的外套，夜風在遠處輕輕哼唱，如夢境般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