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醒了呐?”毛絨絨的腦袋在頸窩裡動了動,就像小貓撒嬌時的親昵,五條悟偏過頭下颌輕輕撞了下那不安分的腦袋,餘光瞥向肩後,“這不是我們酒量超好的月城大小姐嘛,你今天很棒棒哦。”
散場的時候他們原本好好地在等車,她忽然拉着他走向街邊的大垃圾桶,二話不說一個擒拿式按着他往桶裡塞,反應過來的傑和硝子在後面笑得飙淚,要不是他無限開得快,今天晚上高低得讓這小醉貓睡垃圾場。
毫無犯罪記憶的小貓趴在肩上嘀嘀咕咕的,一聽就知道還沒完全清醒。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掂了掂背後滑了一小截下去的人繼續朝校舍走。原本挂在他脖子上自然垂落的手臂收了收,半醉半醒地抱住了身前唯一的支撐,就像抱住了她的全世界。
披散的長發随着一級級落下的台階在身後輕舞,就像停在少年肩後的黑色蝴蝶,額前的一縷雪發貼着他的耳鬓,遠看宛如發絲交融。
安靜了一會,月城瀾的聲音多了幾分力氣,“硝子……呢?”
“她和冥小姐約好去新宿的酒吧繼續,七海和灰原被帶去長見識了,夜蛾老師說要回去睡覺,就讓傑跟着去看住她們不要玩太瘋。”五條悟也不管現在喝醉的人能不能理解那麼長的一段話,“哈,我看是他不想再付錢所以找的借口,今天的晚飯花了他一個月的工資呢。”
“噢……”她抱着他的脖子極緩地眨了下眼,“有點頭痛。”
“廢話,你知不知道你喝了多少?”五條悟又想起差點被塞進垃圾桶的記憶,忍不住一歪腦袋砸了她一記頭槌,“真搞不懂那麼難喝的東西你是怎麼喝下去的。”
“痛。”月城瀾反應遲鈍地吐字。
“活該。”
大少爺背着人沒走幾步路,耐不住肩膀上那顆腦袋突然拱火似的亂蹭,細軟的碎發戳過的每個細胞都在發癢,可一松手她就會掉下去,隻好憋着打算等回宿舍後再算賬。
想法很好,結果就是他的後頸當場多了一圈淺淺的牙印。
“真該讓硝子來看看到底是誰得了狂犬病。”五條悟快給她氣笑了,報複心真重啊。
“……哼。”月城瀾眯着眼一副拿捏之色。
這回他是真的笑了,他怎麼不知道她喝醉之後還有兩副面孔,和平時精明冷靜的模樣截然不同,摸出手機挑成自拍模式,他抖了抖肩上的腦袋,“來來來,看鏡頭,這可是月城大小姐早年珍貴的影像資料,獨家限定版。”
被接連不斷的閃光燈鬧得眼暈的小貓又在他脖頸上啃了一口。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前腳剛把人放下,後腳閉着眼的人就跟開了自動尋路似的一咕噜鑽進被窩,五條悟戳了戳她泛紅的臉頰,腦海中想象了一下明天早上瀾完全睡醒之後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揚了揚,真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