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瀾手裡拿着一本《非理性繁榮》,寫的是動搖經濟運行和嚴重影響人們生活的市場泡沫的産生和破滅,今天在現場看到一個展區在賣,翻了下覺得有意思就把第一版第二版第三版全買了。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拿着那麼枯燥的書也能看得那麼認真的家夥。”沙發一沉,一具豐腴的女性軀體從柔軟的沙發靠背上滑了下來,身上的浴巾随之敞開少許,露出肩胛的優美曲線。
手臂貼上了一處觸感格外不同的柔軟,浴巾的存在反而多了些欲蓋彌彰的味道,月城瀾輕咳了一聲:“還好。”
“是嗎?”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女人認真起來的時候是最美的,你剛才的樣子很迷人。”
“你其實也是個美人呢。”冥冥笑眯眯地說,視線掃了眼她胸前,“五條同學一定很幸福吧?”
白天還有點高貴冷豔的冥小姐,晚上洗完澡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月城瀾費了會功夫才把即将上臉的熱度壓了下去,落在地毯上的赤足悄無聲息地帶着身體往旁邊挪了挪,“我們現在還是學生,還沒……”
“可很快就不是了嘛。”冥冥長腿交疊,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五條同學說不定早就在等着那一天也說不定哦。”
月城瀾垂着眼,之前沒覺得,現在她覺得冥小姐說得很有道理。
“我說對了?”
耳根處冷不丁傳來一聲低語,月城瀾面色不變卻在心裡暗暗被吓了一跳。
冥冥笑呵呵地坐回原位,端起放在茶幾上的一杯紅酒,優雅惬意地抿了一口,眼波流轉,掃到了亮起的手機屏幕,“啊啦,你有電話。”
月城瀾的手機緊接着振動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一串陌生号碼,愣了一下,接起之後對面卻久久沒有聲音,“誰?”
打電話的一方不說話,她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她再次看了眼這串号碼,應該是某個座機打出來的,但這個号碼她從未見過。
是誰?
“月城。”在她準備挂掉的時候,那邊傳來一個熟悉且沙啞的聲音。
是夏油傑。
按上挂斷鍵的手指停住了,她起身走向陽台,“出什麼事了?你手機呢?”
“我在外面執行任務,這裡沒手機信号。”夏油傑慢慢地說,“我用的是公用電話。”
月城瀾站在陽台上,微涼的夜風帶走體表的熱度讓她瞬間無比清醒,她耐心地等電話那邊的人說話。
夏油傑那邊很安靜,安靜得能讓月城瀾聽到他的呼吸聲,聽到他此刻的不平靜。
沒過多久,電話那頭的人吐出了一口氣,“我遇見兩個覺醒了術式的孩子,她們的雙親都不在了,一直被當地的村民當成怪物關在地牢裡。”
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片刻之後,她低道:“你會把她們帶回來的,對吧?”
“嗯,但這裡的人……”拿着聽筒的指關節用力到泛白,給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打上怪物的标簽,關押、虐待,把所有過錯都推诿到她們身上,甚至于她們的雙親,可能都是這些面目猙獰的村民給逼死的。
“夏油,不值得的念頭動都不要動一下,動即是錯,動即是悔。”月城瀾擡頭望着黑暗的夜,“把孩子們帶回來,那個村子會有人去處理的。”
“處理,會怎麼處理?”夏油傑眉頭深鎖,聲音不自覺地冷了下去,術師不計一切代價地在保護非術師,可他們卻在虐待術師的後代,将他們視為異類,“這群人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