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當年盤星教的那群瘋子一樣，他們都該死。

電話安靜了一瞬，随後月城瀾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那打我電話的意義是什麼？”

他是特級術師，就算了她動作再怎麼快，也快不過一個在現場的他。

接到電話前也沒收到别的緊急消息，可見夏油隻給她一個人發了聯絡，沒找老師沒找悟，意義是什麼呢？他現在在想什麼？

在夏油傑的沉默中，她沉思了一會，“想殺就把他們都殺掉好了，弄髒自己的手，笨蛋經常用這種的方法。”

“可我就是這樣的笨蛋啊。”夏油傑歎道。

月城瀾眉心一跳，所以笨蛋是做了蠢事還是沒做？

那個瞬間她在腦海中列出兩個方向的應急預案，還在揣摩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電話那頭的聲音就再次響起：“你能過來一趟嗎？”

噢，那就是沒做。

“好。”她應了一聲，又忍不住補充道，“乖乖等着。”

“這語氣，我會以為你在對悟說話。”

“沒關系，笨蛋和笨蛋的摯友，一樣适用。”

月城瀾挂掉電話轉身，隻見冥冥懶洋洋地倚在陽台門上，指間搖晃着裝了紅酒的高腳杯，“看來你有事要忙了。”

“是。”

冥冥微微一笑，“我送你？”

月城瀾看了一眼她手裡的酒杯，“冥小姐喝酒了，還是不麻煩您了。”

“嗯？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開車了？”冥冥笑着眯起了眼，“趕路很累的，我可不做累活。”

不到五分鐘，專屬司機就在酒店門口等了，兩人收拾好東西上車，月城瀾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起初大貓還嘀嘀咕咕想數落她幾句，但聽她說起正事之後語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匆匆幾句就挂了。

“夏油同學最近好像狀況有點多呢。”冥冥一手搭在車窗上微笑着說道。

“冥小姐知道邊緣系統嗎？我們的大腦可以簡單劃分為三套系統，掌管‘本能’的基底神經節，掌控‘情感’的邊緣系統和掌管‘理性’的前額皮質。在探測到機體遭受關乎死亡的威脅時，邊緣系統會有非常強烈的反應，持續時間很長且難以平複。”

月城瀾偏頭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黑影，“事态超出預期開始失控，人在絕望中産生無助感和無力感，陷入對未知的惶恐，這種混合刺激對于邊緣系統來說十分緻命。夏油同學現在就是處于過度喚醒的狀态，邊緣系統過度喚醒便容易進入惡性循環，被威脅喚醒的邊緣系統會睜大眼睛尋找更多潛在威脅。”

“嗯……是很有意思的說法。”冥冥挑了挑眉，忽然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這個神色冷靜的少女，“你，真的隻有18歲嗎？”

月城瀾遲疑了一下，“或許不止？”

冥冥微怔，随後抿嘴笑了笑，“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