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街頭,五條悟一手抱着晞予一手插着褲兜,在人群中走得毫不費力,小不點環着爸爸的脖子左右張望,“爸爸,去哪?”
“我想想哦……”五條悟微微扯了下眼罩,“老鼠最喜歡待在陰暗的下水道了,我們要去端老鼠窩哦!”
聽不懂話裡的隐喻,晞予疑惑地問道:“老鼠?”
“沒錯,晞予是小貓貓,當然要學會抓老鼠噢。”五條悟笑嘻嘻地擡了擡手,不着痕迹地把一個試圖混在人堆裡朝他靠近的人掀飛。
馬路上的人潮瞬間一滞,腳步匆匆的路人詫異地看着突然向後摔倒的年輕男人,就近的好心人圍上去想要扶他起來,而人群之外,那個身量格外修長抱着孩子的白發男子已經毫不在意地走遠。
好強。
潛伏在附近觀察的同行見有人出師不利,頓時思考起了他們這次的行動是否正确,可五條悟的腳步太快,稍稍停留就險些跟不上他,當下隻能混在人群中繼續尾随。
隻是他們跟着五條悟在大街小巷裡轉了一圈,最後卻停在了一個地下酒吧的門前,看清地點之後,他們紛紛愣住了。
一路向下的狹窄通道對五條悟的身高有點不友好,他微微低頭的同時用手護着晞予的小腦袋,從他進入那道不起眼的小門開始,獨屬于他的特級氣息便肆無忌憚地在這逼仄的空間裡散開,在這條通道盡頭的空間裡紙醉金迷的人無一不被這外來的陌生咒力所震撼。
“是誰?沒見過的。”
“看上去挺厲害的,來砸場子的嗎?”
“喂,小點聲,這家夥不簡單,這咒力的強度……”特級的字眼還沒說出口,酒吧昏暗的光線就照亮了一頭不羁的白發,他一出現,整個酒吧裡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窒息起來。
白發男人似乎端詳了一下周圍晦暗的角落,自顧自地點點頭,“嗯,看來沒找錯地方。”
駭人的氣勢一收,男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在閃爍的燈光下有些晃眼,“Hello~”
沒人敢接他的問候,氣氛沉寂得可怕,就好像暴風雨前的甯靜。
五條悟長腿一邁,人群自動在他經過的路線上分開一條道,他徑直走到吧台,十分和善地用英語問一桌之隔的酒保,“我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你們的規矩我不太懂,請問,交任務是在這裡嗎?”
說着,他把手上的貓崽兒放到了吧台上,貓崽兒澄澈的眼眸打量着前方大驚失色的酒保,發現對方隻有害怕之後頓感無趣,嘴角微微一癟。
見對方不說話,五條悟的笑容微微擴大,隻是在頭頂燈光灑下的陰影裡怎麼看怎麼森冷,“怎麼樣?這個漂亮可愛的孩子看上去像不像那單五百萬英鎊的任務?”
酒保作為這個名為酒吧實則是地下黑市的接頭人員,當然見過任務目标的照片,但是,擺在面前的這個孩子和帶他來的這個男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對方的身份呼之欲出。
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的吧台上叩了叩,拉回了酒保驚慌失措的思緒,“沒問題的話,我就要索取我的酬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