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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純血家族出身,潘西從小就被家裡的長輩灌輸一個概念:純血是非常高貴的。以至于剛開始她并不明白,德拉科為什麼要接近一個混血,更别說是一個沒有聽說過的姓氏。
相信不隻是她,其他人也有這麼想過。
但真正接觸過後,潘西忽然明白為什麼了。
她第一次發現,待在一個人身邊竟然會這麼舒服。
不需要任何交流,也不用在乎父母經常挂在嘴邊的“禮儀”,隻是很普通地待在一起,哪怕隻是各幹各的事情,她也覺得很放松。
潘西托起臉,已經不記得自己對着卡佩拉送來的聖誕禮物看了有多久了,她長長地歎上口氣。
卡佩拉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她非常合群,好像無論是誰都可以跟她聊上幾句。偶爾遇到在課堂上有過交往的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勞,卡佩拉也會跟他們打個招呼。
但要說她很擅長交際的話其實也沒有,如果沒有人主動喊卡佩拉一起做些什麼,她完全可以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度過很長一段時間。
明明總是沉浸在學習中,卻還能觀察地這麼仔細——
一想到前陣子卡佩拉的舉動,潘西這會兒總算明白她那是在準備聖誕禮物,事實上,确實令人意外。
她收到的是一幅畫。畫中的少女正在整理脖子上的圍巾,背景是霍格沃茨的某個走廊,也不知道卡佩拉用了什麼魔法,畫裡的場景似有風在吹動,那頭黑色的短發被風吹起,她還用手壓了壓頭發。
潘西小聲說道:“我都不記得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德拉科說得果然沒錯,在卡佩拉眼裡,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好。
既然禮物都是那個時候準備的,那其他人收到的禮物也是她親手畫的畫吧?
“西娅,”潘西喊來家養小精靈,随即指了指桌上的畫紙,“把這個裱起來,挂在我的房間。注意點,别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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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的前一天,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又開始熱鬧起來。
德拉科給卡佩拉帶了點納西莎親手做的點心。而許久不見凱西,米裡森抱着自家貓咪猛吸一口,也沒忘記把旅遊時買來的特産分給小夥伴們。
大雪紛飛之後,迎接新學期的是連綿不斷的陰雨天。
按照放假前說好的那樣,卡佩拉按時來到斯内普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
卡佩拉推開大門,進入這間略顯昏暗的辦公室,能看到沿牆的架子上擺着許多瓶瓶罐罐,旁邊還放着一個壁爐,不過并沒有被點亮。
斯内普正在辦公桌前研究什麼東西,頭也不擡地說:“把那邊的嚏根草都處理了,然後提取它們的糖漿。”
卡佩拉乖乖應下,收回好奇的目光,沒再盯着桌上一個與這間辦公室格外不搭的小物件。
嚏根草并不難處理,麻煩的在于提取。
斯内普着實有點神出鬼沒了,等到卡佩拉察覺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身後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了,眉頭皺得好像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開這麼大的火,你是想提前把水分揮發幹淨嗎?”
還需要再小一點嗎?
卡佩拉不太理解,她覺得面前的火候調整得跟書上寫的大差不差呀?
“如果米爾納小姐的大腦沒有打結的話就應該知道,”斯内普冷笑一聲,“書是給那些傻瓜笨蛋看的,真正有才能的巫師都會自己鑽研更加便捷的方法。”
懂了,那就是教授改良過熬制嚏根草糖漿的辦法。
“教授,那攪拌的時間需不需要增加呢?”
斯内普睨了她一眼:“···液體開始變稠之後,順時針攪拌直到液體變成钴藍色。”
卡佩拉馬上按照斯内普所說的那般重新進行操作,過了一會兒,果然得到了一鍋钴藍色的糖漿。
幸好及時改過來了,不然這些嚏根草糖漿都發揮不了最大的效果。
等她将嚏根草糖漿全都裝進玻璃瓶裡,也快到了宵禁的時間。正打算詢問斯内普這些瓶子要放在哪裡時,餘光瞥見男人的辦公桌底下藏了個色彩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東西,再仔細一看,是一束插在花瓶裡的百合花,盛得正好。
百合?為什麼不直接放到桌上呢?
“你在等我對你說‘晚安’嗎?”斯内普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也就是說,瓶子不需要她來放,直接走就可以了···是這個意思嗎?
一直到卡佩拉關上辦公室的門,斯内普都沒有再擡起頭理會她。
德拉科靠着牆壁,也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見到她後馬上直起身,往手心呼上一口氣,然後搓了搓手。
“總算出來了。”他小心地瞥了眼辦公室,壓低聲音,“怎麼樣,教授沒為難你吧?”
卡佩拉搖搖頭:“沒呢,教授隻是喊我過來處理魔藥材料。”
“我就說嘛,你的魔藥課成績這麼好,教授又怎麼會罰你。”
卡佩拉也想不通,德拉科和西奧多的成績都很好,為什麼被叫去幫忙的是她呢?
真難懂啊,斯内普教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