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曉得嘛?”一個茶客神秘兮兮地問,“聽說李家的小子也是被他打折的手呢。”
陳錦燃聽着,嗤笑,就那身手?打折别人的手?
“記得,好像是因為李家小子在街上調戲了他娘親的婢女,夜裡李家小子出門就被人打了。”
“那李家小子活該。”
“你說,那婢女得多好看,主人家才疼惜成這樣?”
“嘿嘿。”說着話題又偏了。
陳錦燃聽不下去了,丢了茶水錢就走了。
坐在馬車上,陳錦燃總是想起方才的對話,多好看,疼惜,所以說,陸覺淺也是喜好女色的,但為什麼不同自己一般,一點拒絕的神色都沒有?
想不明白,便如筆記上某一頁的陳字,陳錦燃總覺得這個陳寫的是自己,按筆記裡常有的吐槽字眼,不是說這位師長講課無趣就是那位師兄評語一般,陳錦燃覺得這個陳肯定是要說自己小話的。
陳錦燃消停了反抗的心思,在瓦子裡聽戲聽得都快忘了自己也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了,要不是今早要出門,被陳夫人攔了下來,說是請了繡娘來量制婚服,陳錦燃該是就這麼玩到新婚之日了。
“娘,這。”不是第一次量身裁衣了,但制婚服陳錦燃絕對第一次,自然有些羞怯,誰叫繡娘一邊量還一邊誇啊。
“公子身量真不錯,平日裡裁衣便覺得了。”繡娘年紀大,上下摸着也不害羞,反正是自家兒子那麼大的人,沒啥心思,“肩寬腰順,有骨架又有個子,手臂緊實又勻稱,脖子也修長,真是會長啊,我家兒子要有公子身上的一處好的,我也不擔心我家兒子成不了家了。”
“哎,長這麼好又有什麼用,也沒見他對那個人上心過,要不是賜婚,我看也不知幾時能成家。”陳夫人跟繡娘是舊相識,也沒遮攔。
陳錦燃無法理解,自家娘親除了在接旨那日神情恍惚無法接受,後來好像就無所謂了?現下還慶幸了起來?這真的是親娘嗎?她都不奢求自家獨苗成家的?這可是男人跟男人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