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有知曉呢?陳夫人早在陳錦燃行軍第二年便開始了計劃,見識了自家兒子在外行軍,生死難料,做父母的心早就懸起了,于是在差不多的年紀,陳夫人便在陳錦燃身邊安排了好幾個侍女,一波換了一波。
就是沒見兒子心動的!整天就是對着劍啊戕啊高興,饒是身邊莺莺燕燕都如過眼雲煙,陳夫人都快覺得自己兒子要跟兵器度過餘年了。
但不行啊,家裡就這麼一個兒子,兩夫妻對子嗣香火也是随緣的态度,這麼操心兒子,隻是怕自己晚年歸去,若留兒子一人在世過于孤苦,舍不得。但現下有了這麼一紙婚約,離是輕易離不了的,至少有人陪着了,再多情情愛愛的事也是子女的事。
想來陳夫人與陳老爺都放寬心了,沒事操持操持事業,給孩子留點家底,有事操持操持婚事,反倒挺滿意這樁婚事的,不就相當于多了個當官的兒子嘛,賺了。
終于是量完了,繡娘又記了陳錦燃的一些小要求才離了府。
等陳夫人送完繡娘出門,回來才發現陳錦燃由側門溜走了,真是個皮孩子,一點也坐不住,陳夫人扶了扶發髻,任由婢女扶着回了屋裡歇息去了,近來有些容易困頓。
上了馬車,陳錦燃便讓人往瓦子趕,今早演的可是接着昨兒的,正是精華部分,時下已經演了個把時間了。
然而車速度快,卻也隻是比人行走快了點,坐在疾馳駿馬上陳錦燃都能射中跳兔,何況是上街的車。
“陸覺淺?”陳錦燃見前邊有一熟悉的身影,不禁說出了聲。
路上清冷,三三兩兩的路人愛湊到一起,暖些,鮮少有人出門獨行。
換下官袍,陸覺淺都當尚書的人了,還是一身便宜的素色衣袍,還好多了個圍脖和棉鞋,不然陳錦燃看着都覺得冷,畢竟他自己得加外袍和披肩。
說來二人也沒有尋常男女大婚前不可相見的規矩,但陳錦燃就是不大想與他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