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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現在可以成為我的男朋友了嗎?】求偶的時候要找準時機詢問,一次不行多問幾次,搞不好對方就同意了。
【不是說要給我看尾巴?】路關洲顧左右而言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順着對方的話往下說,他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不受控制就打出這句話。
“寶寶,不要答應他!”袁開急急忙忙說道。他甚至着急到忘了山神大人在任務世界裡根本沒有尾巴。
“怎麼了嗎?助手先生?”陳子維有些奇怪于助手先生的大反應,輕聲詢問原因。
“像這種,連你人都沒見過面的男的一上來就問你要漂亮大尾巴看的,絕對是不懷好心,不可以給他看你的尾巴的!否則......”袁開沒将話說完,仿佛是特意在等陳子維詢問的。
“否則會怎樣?”陳子維很給面子地順着他的話問。
“像寶寶你這樣的美麗小男孩,随便給人看尾巴的話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情!會被人弄哭的......”他聲音漸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聲調也有些奇怪“總之,不可以随便給别的不認識的男的女的看你的漂亮大尾巴!”
他絲毫沒有想到自己也是一開始就沖美麗柔和的山神讨尾巴看的。
“好哦,”陳子維乖乖應聲,他很少哭的,更多的時候隻是眼眶紅一紅,憋一下就好了的,他也不是很懂為什麼給别人看尾巴會被弄哭,除非對方跟他說他的尾巴一點都不可愛不漂亮,不喜歡他的尾巴,不過陳子維沒有說出來,“我沒有打算給他看我的尾巴的。”他柔聲解釋道。
“您忘了嗎?我的尾巴在任務世界裡放不出來的。”他邊說,邊把他的粉紅毛絨小熊抱過來。
先笑着揉揉小熊的腦袋,“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呢?”
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呢?
而後将小熊反過來,小熊的毛絨屁屁上面綴了一隻圓圓軟軟的小尾巴。
在這個世界,陳子維小時候就特别喜歡抱着小毛絨熊睡覺,睡不着的時候,就去捏捏小毛絨熊軟軟的尾巴,捏一下,數一下,捏一下,數一下......就像其他失眠的人在心中數小羊一樣,數到睡着為止。
小心翼翼将小熊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機對着小熊的尾巴拍了一張照片。
袁開看着瞬間就放心起來,也沒有再仔細查看拍了什麼,左右不過是一隻小毛絨熊的小尾巴。
路關洲盯着手機,對方半響沒有答複。
估計是拍尾巴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對方說完那一句【隻給你發了。】之後,他就開始莫名其妙了。
不過,尾巴......某個農村小房間裡的漂亮村花,現在會不會在扭着小腰撅着小屁.股給自己塞尾巴呢?
兩頰瞬間就發燙了。
于是那張圖片發過來的時候他根本不敢加載出來。
但是手指還是不聽使喚地點大那張圖片。
......一是說不好是失望多一點還是欣慰多一點。
原來隻是小熊的尾巴啊。
幸好隻是小熊的尾巴啊。
像這樣的小村花,就應該純純的,不應該做......那些事情。
他再看一眼發過來的小熊尾巴,覺得确實有幾分可愛。
再看的時候,卻又猛然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照片裡托着小熊身體的......是小村花的腿啊......
可能是要睡覺了,穿的睡褲是剛剛到大腿中段的短褲。
細膩白皙,肌骨瑩潤。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如果摸上去的話會是怎樣光滑柔嫩的觸感。
路關洲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再看了不能再想了,人家隻是一個年紀很小的清純小女孩,路關洲你别太變态了。
人家高高興興給你看自己喜歡的小玩偶的小尾巴,這麼可愛的行為你竟然隻盯着人家腿看......
但退出鍵就像被迫消失了一樣。
【它的小尾巴很可愛對吧?】陳子維見對方久久沒有回話,終于主動提醒【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是很可愛。】他發出這句話之後用手貼住自己發熱的臉頰,做賊心虛一樣,飛快地将那三張照片删除,免得自己控制不住保存了然後天天對着照片占人家便宜,變成自己不恥的那種人......
【是你的情哥哥買給你的?】突然想到她親親熱熱叫隔壁猥瑣男叫阿牛哥的言語,又開始莫名其妙打出這句有些陰陽怪氣的話,事實上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問話呢?他太越界了,發出去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
萬一小村花生氣了,打算找别人網戀了,那可要被騙得渣都不剩的。
【是媽媽爸爸送的生日禮物。】陳子維對着手機認認真真打下一行字,早就将小熊扶起來,讓它乖乖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這樣啊,那他們肯定很愛你吧。】路關洲沒有收到過生日禮物,一是因為家裡窮,母父忙着種地,二是因為他的母父也不是因為愛情結合的,甚至結婚前都有自己難忘的情感,湊在一起就像是一對怨偶,生下他像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雖然不至于苛待他,但也沒有太管過他。
像是小村花這樣的,隻跟她聊了兩句,就感覺是在充滿愛的環境下長大的單純孩子,連被陰陽怪氣都好脾氣地回複。
不知道為什麼要找他一個陌生人做男朋友,可能是因為身邊有什麼網戀的小姐妹嗎?
因為這些年互聯網的交友軟件等剛剛風靡起來,年輕人因為好奇而在網絡上交一些朋友并不奇怪。
但是一些壞蛋也會接觸互聯網的,對方實在太過于缺乏關于兩性之間交往溝通的知識,看起來鄉下的母父應當也是避免了跟她談論這些,以至于單純的孩子才會這樣來自己摸索情情愛愛的事情。
幸好先遇到他了,要是遇到什麼壞人......路關洲覺得自己有義務要把小村花教育好。
【沒有哦,他們好像不要我和外婆了。】看起來沒有很傷心。陳子維也确實沒有因此而傷心。
知道這些的時候,他隻慶幸地跟他的助手說:“助手先生,幸好是我。如果是一個真正的孩子要遭受這些,那是多麼令人難過的事情呢。”
因為他是不缺愛的,除了從出生就沒有怎麼見過面的母父以外,他就是沐浴在所有人和動物的愛裡的。
【對不起......】路關洲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
原本他剛收到信息還覺得可能是鄉村裡的留守孩子,但是對方和他的溝通讓他改變了這種認知。
直到現在,他的構想又被推翻了。
路關洲心裡為她難過,又十分想不通,明明是很積極樂觀的女孩,看起來長得還很漂亮,也很有禮貌,脾氣也很好,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這樣的孩子呢?
不僅身世這樣可憐,說不定還經常被她隔壁那個什麼牛的男的騷擾。不是說是跟隔壁那個什麼牛學的嗎?
那個絕對不是什麼好人,還是村長家的兒子?
路關洲想到自己小時候待在鄉村裡的時候那個村長家的兒子,在同齡孩子裡稱王稱霸,經常找貓逗狗,殺雞炖鵝,殺的還不是自己家的雞,還是别人家的。炖鵝就算了,還要拿到别人面前讓别人聞一下就是不給吃。
聽起來這個什麼牛還要更加過分,可能看小村花家就一老一幼,更加好欺負。她又長得那樣漂亮白皙,估計被煩壞了,才想着找個男朋友來斷了那個什麼牛的腌臜心思。
【沒關系,你也是因為不知道。】
就連被戳到傷心事都這樣溫和。
他又實在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隻能另起話頭【你今年多大了?】看起來就很小。
【剛過完十八歲生日了,你呢?】陳子維有些困了,不太想聊了,但是又感覺這樣突然跑掉不好,求偶不會成功的,于是隻能強忍着困意聊天。
【二十了,在h市上大學。】果然很小啊。
【h大嗎?好厲害。】陳子維真的覺得很厲害,h大很難考的。
【你也可以的。】如果能夠考出來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我沒有在讀書了......】小山村裡的教育落後,隻有較遠的縣裡有一所小高中,但是外婆去問的時候,他們說不收聽力障礙很嚴重的學生,即使有助聽器也不行。
外婆當時很生氣,說要直接搬到另一個縣裡讓他讀高中,什麼破高中,見了她家孩子肯定求着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