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被吓到,下意識往後退,撞到給他蒙眼睛的人結實的胸前,似撞到了略有彈性的牆。
“你們要幹什麼?”棗芩立馬伸手要去摘眼罩。
“你别怕。”男人聲音發澀,僵硬拍拍他伶仃肩頭,“要你的那個人也是血族。”
棗芩大腦混亂,心髒不受控加速,“誰?能告訴我嗎?”
白淨清麗的小臉被一條黑布遮着眼睛,隻露着下巴和粉而飽滿的唇,此時嘴唇因為緊張輕輕咬着,看起來好不可憐。
“你們應該認識,别怕。”
棗芩的心往下落了落,認識還好,這比不認識強,他印象裡自己沒什麼結仇到想報複他的血族。
黑暗中,任何的忽然的變動都讓人無措。
他忽然被人攔腰抱起,扛在肩上,堅硬肩膀抵住腰腹,棗芩疼得叫了聲,不受控拍打了下對方的後背,“疼!”
對方動作一下僵住,忙轉為公主抱,一手在他的腿彎,抱着大腿,一手在腰後。
懸在空中被公主抱,他忙捉住對方的衣服,腦袋是完全懵的。
随即便是從後背升起的羞惱,他抓着男人肩膀的手故意多用了點力。
他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被人抱着,也不知道有沒有看他。
。
棗芩被放在地上,一時還沒站穩,男人輕笑聲,幫他站穩。
聽到那聲笑,棗芩扶着他胳膊的手,故意用了點力。
笑笑笑!
對方腳步一離開,棗芩就自己扯下眼罩,警惕打量起這個卧室。
窗戶半拉着,清晨不算明媚的光芒透進來,本應該放着床的地方,放着一個大而華麗的深木棺材。
棗芩眼睛亮了點,往過走了兩步,身後的門忽然開了。
他下意識轉頭,看到了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
熟悉在這人跟他的糾葛,陌生在他其實沒怎麼看過李知樾這張臉具體長什麼樣子。
兩人對視上,空氣彌漫着僵硬,仿佛凝固。
完蛋。
他居然覺得沒有想報複他的人,太自大了。
棗芩薄紅臉色霎時發白,連忙後退幾步,一直退到窗簾旁邊,攥住窗簾,琥珀色的眼睛透着驚慌。
他說不出話,對面的李知樾同樣說不出話。
任誰發現自己喜歡上的人,是被自己曾經“傷害”過的人都會不知所措吧。
在此之前,李知樾早已忘記了被他丢到b區的那個人,不過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直到昨天棗芩昙花一現般在眼前,他立即讓人去查,才知道了棗芩是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當時因為這一切太過荒謬,他單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忍不住從喉嚨中嗤了聲。
人在無語到極緻的時候會笑出來。
他翻了半天文件,潛藏淡化的記憶複蘇,他想起,當時是因為棗芩偷拿了他的鋼筆,跟其他人造謠和他在一起了。
還說什麼,給他留下了許多吻痕。
他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眉頭死死皺起,讓人把這人處理一下。
并不想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麼偷他的東西,為什麼造謠兩人的虛假關系。
但現在他隻覺得,棗芩當時是喜歡他的。
可此時眼前的棗芩看向他的眼中,隻有恐懼與膽怯,連肩膀都細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