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禹期中考試之前,這日子都是這麼過的。
期中考試來的很快,陶也那一幫人計劃這次考試考完放松,去小酒吧嗨皮一下,安禹沒有拒絕,他跟那群人已經相處一個多月了,雖然對每個人還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在一起待着已經不會太尴尬了。
安禹跟小貓道了别就去了考場,考試的這兩天格外冷,路邊的樹已經挂上了頹廢的枯色,從山上吹下來的風都頗有點冬天的意思,已經快十一月了,第一天的考試還下了一場雨。
第二天窗外葉子嘩嘩啦啦掉了一大片,安禹雖然凍得手僵,但是腦子沒僵,也還算是穩定發揮。打完交卷鈴交完卷子後,左前方斜角處的陶也猛地轉過頭:“填空最後一題!”仿佛注視命運一般,“根号五?”
“根号三。”安禹把卷子折好,把筆放進了兜裡安靜離場。
陶也憾然離場。
最後一場的數學結束以後,安禹被招呼着去酒館,他們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狂歡,狂歡完還有兩天的月假可以歇。
外面的天昏昏沉沉,如果不看時間還以為快到晚上了。
“該不會又要下雨吧?”陶也皺着眉看着快要壓到頭頂的烏雲。
“别猜了,這架勢肯定要下,而且還不小。”胡旭旭說。
“我的建議是,”安禹冷靜分析:“快跑。”
随着這一聲“快跑”,天上突然轟隆一聲打了個巨響的雷,然後所有人立馬撒丫子朝酒館跑,安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陶也強行拽走了。
風聲越來越大,小鎮上要是刮起風來,那是沒什麼東西能擋得住的,這裡沒有什麼高大的建築物。他們連書包都沒來得及放回家,所有人都還穿着校服,就烏央烏央進了小酒館,酒館的門是開着的,暖橙色的光從中透出來,與這個陰沉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安禹眼鏡還沒摘,老遠就看到窗後宣弈的輪廓,雖然隻有一個剪影,他也能準确的認出那是他。
他們進門的那一刻天上突然開始掉起了雨點,所有人一齊回頭看向那扇玻璃門,那扇正在被大雨摧殘的玻璃門。
“啊我還想在外面燒烤呢。”陶也扒着玻璃門心痛道。
“在裡面烤吧。”宣弈走過來邊說邊拉上了簾,把大雨隔絕在簾外。
這裡的雨來的很急,這次的雨勢看起來也很大,他們很慶幸跑的比較快,晚一秒都會變成落湯雞。
酒館裡面比外面暖和很多,溫度調的剛剛好,不冷也不會太悶,于是大家很默契的把外面的校服外套脫掉了。
今天這裡多了幾個服務員,宣弈說他今天不幹活。安禹想怪不得宣弈今天沒穿工作的小西服,穿的這麼休閑。
大家窩進沙發以後服務員過來上了一壺大麥茶,然後分着倒成幾小杯。
“快整點東西吃,我快餓死了!”一個餓死鬼喊話。
“整整整,我也餓死了!”第二個餓死鬼也喊話。
“我要吃烤肉!”
外面雷聲轟鳴,今天酒館沒什麼人,所有服務員都服務他們這一桌。
其實他們本來想在沙灘上搞個燒烤的,但是這天兒迫使他們将這項活動搬到了室内,應大家的要求服務員把擱置了很久的電燒烤爐搬了出來,怕一個不夠,上了兩個,插上電擱上油直接烤,嘎嘎香。
劉牧和吳煜主動請纓拎兩個小酒籃去酒櫃挑酒了,剩下的人留這烤肉。
宣弈很自然的從沙發前繞到安禹旁邊坐下,正興緻勃勃研究烤爐的陶也突然朝他略過的方向探出頭,然後皺着眉仔細聞了聞他身後的空氣。
“這個味道,不是你的味道。”陶也琢磨着,“不過怎麼這麼熟悉?”
“先考羊肉吧,再來點肥牛!”剩下那倆人沒有注意到這裡,忙着對眼前的肉眼花缭亂。
隻有宣弈和安禹看着他,陶也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瞬移,經過仔細的分辨後,突然恍然大悟,“這是安禹的味道!”
“宣弈,”陶也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直接湊到他跟前猛吸,完了擡頭跟他眼對眼問:“你用的安禹的洗衣液?還是他的沐浴露啊?”
安禹其實并沒有注意到,如果是他自己的味道他自己是聞不出來的,經陶也這麼一問,他也有點好奇,湊近他聞了聞。
本來他沒覺得宣弈會有什麼很大的波動,不過在他湊近他的時候,看到他的耳尖好像變粉了些,而且他肉眼可見的慌了一下神。
“沒有。”宣弈錯開了陶也的目光,伸手端過來一杯茶抿了一口,騰騰上升的白氣很好的掩蓋了他眼底的慌亂,“我經常會看他爺爺奶奶,去他們家去的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