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吃我的軟飯，”樂朝半開玩笑，“我這樣做是因為我想這樣，想将徐非臨送進監獄這件事進行到底。”

鄭泫噤聲，他明白樂朝介意徐非臨還在逍遙法外，徐非臨要是能被抓進去不再害人，這也是他樂意見得。

他們比祝羽臨先到，樂朝張羅着把包廂和菜都安排好，等着祝羽臨到。

三人有說有笑進門，原本坐着的樂朝和鄭泫立刻起身，看張維明坐下，樂朝出去讓服務員上菜，席這才開了。

前半段時間，樂朝心不在焉，聽着祝羽臨和張維明談天說地，就是談不到正事。好不容易熬到飯吃了個七七八八，幾杯紅酒下肚，張維明看起來有些醉了。樂朝給祝羽臨使了一個眼神，祝羽臨接收信号，起身舉杯道：“祝節目爆火。”

其他人應和碰杯，張維明頂着酒精作用下酡紅的臉哈哈大笑。祝羽臨坐在張維明身旁。

雖然張維明的每個學生都前途光明，但他本人對祝羽臨偏愛。祝羽臨讀書時鬼靈精，像他女兒似的，兩人聊起天來不像鄭泫與張維明聊天時一般拘謹。

“老師，”祝羽臨趁張維明微醺時開口，“我覺得這個節目可以和警察合作一期。”

“嗯？你說說。”張維明半擡眼皮，側身朝祝羽臨靠了靠，強打起精神聽。

“我那有消息，警方想和節目搞一期古玩詐騙宣傳，您看能行嗎？”

“聽起來不像是我們這種娛樂節目該做的呀，我們這節目在地方台，在中心台做效果才更好吧。”張維明說。

張維明沒馬上同意，旁邊豎着耳朵聽的樂朝急了，他先祝羽臨一步說：“中心台的節目多難上啊，本地公安和本地電視台合作方便簡單。”

張維明想想，好像是這個理，但酒勁上來，半晌說不出話。

此時，鄭泫幽幽開口：“老師，節目一共十二期呢，隻做一期應該沒問題。”

祝羽臨問：“後幾期确定要請哪些人了嗎？”

鄭泫說：“聽說最後四期還沒定下來。”

祝羽臨馬上拉了拉張維明：“老師，感覺可以哎，做一期試試？”她又将視線轉移到商務，商務跟祝羽臨是一夥的，也點了點頭。

四張嘴你一句我一句，中心思想就是得和警方合作一期節目。張維明稀裡糊塗地答應了，回去就和負責人說一說，畢竟這節目能成有張維明的功勞。

張維明白花花的腦袋點下去的時候，樂朝差點高興地跳起來。他激動地多喝了幾杯，席散時站在桌邊，感覺自己的腿不受控制。

鄭泫叫了兩個代駕，祝羽臨那邊先走，剩下鄭泫樂朝兩個人在外頭吹夜風。樂朝抽了骨頭似的靠在車上，鄭泫也喝的昏沉，但出來吹散了酒氣，比樂朝清醒。

等到代駕來，鄭泫給了地址就把樂朝塞進車後座。路上，樂朝睡得東倒西歪，但因為辦成了事，夢裡都是笑的。

快到停車場，樂朝睡醒了，突然趴在鄭泫腿上，眯着眼扒在鄭泫身上。代駕停好車，對這種喝多了撒酒瘋的見怪不怪，等鄭泫付完錢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幸好走的快，要是再晚一分鐘，他就能看到樂朝的嘴親上了鄭泫的臉，然後小動物似的向下啃到嘴上。

在停車場沒羞沒臊地膩歪了一會，鄭泫理智回歸，拉着樂朝進電梯。樂朝醉着，但叽裡呱啦說個沒完，先是誇自己做什麼什麼成，再說鄭泫離不開自己。鄭泫點頭，一一附和：“你說的對。”

樂朝更得瑟了，在電梯裡玩起壁咚，兩手把鄭泫堵在角落，拉長嗓音說：“今兒個你得讓小爺高興。”

“嗯。”鄭泫面無表情貼在電梯角，看着樂朝不斷蹦出字的鮮紅的嘴。

顯示屏數字不斷上跳，“叮”一聲，到家門口了。鄭泫沒多廢話，彎腰扛起樂朝出電梯，樂朝還在唉唉唉叫，一晃神就已經被丢在沙發了。

樂朝身上的酒氣和鄭泫的一樣，鄭泫聞不出來。他起身給自己和樂朝倒了兩杯溫水，自己的那杯喝了，再給樂朝喂。

喝水的時候樂朝也不老實，他推搡鄭泫的手，存心和鄭泫作對。推拉間，水灑在樂朝衣服上，濕了一片。

鄭泫放下水杯拿紙巾給他擦：“酒品差就少喝點。”

樂朝閉着眼，嘴還反駁：“不差，不差，也沒喝多少，是酒量不好。”

“你這是清醒了還是沒清醒呢？”鄭泫無奈地問。

樂朝睜開眼，瞪着兩個大眼珠子，撐着沙發站起來，猛地往鄭泫身上撲：“醒了！”

鄭泫踉跄幾步，小腿肚撞上茶幾，還來不及關注痛感，他支撐着自己和樂朝一起歪在沙發另一側。樂朝實實地壓在鄭泫身上，說不上沉，但還有樂朝噴出的濕熱鼻息萦繞在鄭泫脖頸。鄭泫頓住，扶着樂朝的腰坐好。

“别鬧了。”鄭泫沉聲，眼裡晦暗。